宁绥脚尖点在一块瓦片上,本想不间断飞跃,但才动了一下,便放下了脚踩在人家房屋上喘了口气。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毫不犹豫一甩提线钉在一旁的大树上,借力飞身继续追寻。
他虽没有察觉到怨煞,但他清楚这黑气是故意在绕他。
因为这地方他已经来过了两次了。
哪怕这黑气竭力的避开,但宁绥的记忆不会出错。
他从不会在这种事上掉链子。
他不太清楚这黑气是不是魅,又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但他可以奉陪到底。
就当给他复健了。
宁绥紧紧拽着提线将自己的身体荡上另一栋高楼,他手一甩,提线便又收了回来,只是他的手指与掌心不免被勒的发红,甚至隐隐有淤青的架势。
宁绥却连眼睫都没抖一下,只舔舐了一下自己嘴角的伤口,再一次甩出提线。
在这样的寒夜中,他黑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起弧度又落下,左边袖子密密麻麻集满了的金色符文化作流光在天际掠过,璀璨而又夺目,偏生还染上了几分属于宁绥的凌厉。
等到他再长距离落到另一处房屋上时,他的右手已然被勒出了几条青淤。
宁绥压根没看,正想在甩线时,忽地皱了下眉。
近大远小的确如此,但他盯上的那颗树好像超出了他预估的大小。
宁绥的脑子更是开始出现了很明显的昏沉感,甚至让他觉着自己的这一身衣袍似乎宽大了点,有些累赘。
而正是这时,那故意散发的黑气终于凝聚在了一起,一点怨煞也冒出了头。
宁绥还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情形。
怨煞并非俯身在谁的身上,就是同那些味道好闻的黑气一起裹着漂浮在他面前不远处。
里头甚至还传来婴儿的咯咯笑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而又瘆人:“好玩咯咯咯咯咯好好玩!玄师大人的速度真快,都快要追上我啦!”
宁绥没动,就听那有些虚无缥缈的声音继续道:“哪像之前那个玄师,都不敢追我,废物!还是你好玩!玄师大人,继续陪我玩呀!”
它话音落下时,那黑气与怨煞便飞速的往前掠去,竟是真的要跟宁绥玩一场猫抓老鼠。
宁绥又不是傻子,怎可能就这样追上去?
他一抬手,数不清的提线便借着夜色的遮掩飞速往前掠去,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直直的朝那黑气与怨煞扑去。
这怨煞于宁绥而言,并未察觉到半分的威胁。
就像是最寻常的精怪,他动动手指便能抓住。
不过令他不解的也是为何这怨煞会有了神智。
因为这是在魅里头?
宁绥没想明白,便不再想。
反正抓住了往周鹤面前一丢便能知晓答案。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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