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乡懵了懵:“啊?”
“还有大兴的皇帝,竟然要娶一个男人当皇后!这简直是将国事当儿戏!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皇位上!”
陆安乡一听这话,怒气蹭蹭蹭直接蹿了上来,说他不要紧,说皇帝可不行,瞬间脸一黑,抄起板砖要冲上去,却被人一拉。
闻人赋微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附耳轻声道,“听听他还要说什么。”
道士倒也不客气,清了清嗓子,接着道,“除了皇帝,还有……”
“你是不是要说还有大兴的亲王?”闻人吟突然打断了他,“上梁不正下梁歪,竟然外嫁给一个将军,还大肆举办成亲大典,不嫌丢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愣得道士好一会儿说不上话。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以什么身份?”闻人吟挑了挑眉,“一个外乡而来的宾客?还是敌国的奸细?”
此言一出,在场哗然。
楚王陡然脸色一白。
“你们这些凡人哪里猜得到?”道士捋了捋胡须,“本人乃能通晓天命之人,夜观星象,看你们大兴命有劫数,特来提点一番!”
“劫数?”闻人吟冷哼一声,“我大兴的天命岂是你这种虚张声势之人能算得出的?”
“信与不信于我何干?”道士不甘示弱道,抬手指向陆安乡,“本人算出的劫数,便是此人,命煞孤星,阴阳相克,迟早断送了大兴的国运!”
围观的群臣纷纷一愣,垂头悄悄窃窃私语起来。
陆安乡被围在正中,听不清周围人的窃语,心里暴躁极了,但仍旧试图压下怒火。
这个所谓的道士从一开始就在针对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一人卸任是小事,但道士此举指不定是为了挑拨群臣关系,居心叵测啊。
闻人吟快速与闻人赋交换了个眼神,抬手道,“来人!将此等宵小之徒拖下去斩了!”
说罢,恭候一旁的侍卫即刻冲进了人群,一把押下道士就要带下去。
道士有些慌了,张口便道,“今日不除祸患,改日便有异变,北旱南涝,外敌进军,到时候天灾人祸,想救都救不了……”
“且慢。”闻人赋缓缓出列,出声道,“今天朕的弟弟大喜之日,冲撞了喜气可不好。”
“皇兄,这事儿……”
“啧啧啧,”闻人赋挥手,让侍卫松了他,“朕对你说得很好奇,北旱南涝,外敌进军,这可是你算出来的结果?”
这段是刚刚胡诌的,但道士硬着头皮点头,“自然是。”
“那真是巧了,你帮朕算算,这入侵的外敌是不是——”他伸出手,接过金公公递上的原礼部尚书画像,将反面对着他,“这个名叫夫诸的小国呢?”
道士脸色倏地一白,躲在暗处的楚王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但道士很快便回过了神,面上的错愕只是一瞬而过,煞有介事地捋一捋胡子,“这……改日本人再算算。”
闻人赋突然一笑,满朝文武只觉六月飞雪,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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