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定知道这狗皇帝的弱点!”白玉盘捏着杯子,恶狠狠道,“威逼利诱也好,严刑拷打也罢,想必一个书生吃不了这种苦吧。”
陆安乡心中狠狠一沉,手指不自觉缩紧了。
闻人赋眯起眼,敛去眸中闪过的锋芒,“付兄这是要动手了?可怎么着陆氏也是几代忠良,太过明目张胆怕是……”
“狗皇帝弃了他,自然不会管一个废卒的去向。”白玉盘打断了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推给他,“付兄可帮了大忙了。”
“小事。”闻人赋笑眯眯地揣下了银子,“白兄好能耐,先闹得满城风雨,再趁虚而入,想不到这是一出连环计!”
“白某不才,自小对政务计谋便十分感兴趣,读了不少书,”白玉盘说到这,眼中一暗,“本想考取功名,名留青史,谁知皇帝昏庸朝廷腐败,否则白某也不至于……”
闻人赋敛眸轻轻摩挲着酒盏的外壁,听白玉盘又道,“话虽如此,白某的确也是想散布流言大闹一通,但有人抢在了前头,而且做得极其干净利落,白某甚至都不知道陆安乡胁迫杉儿……”
闻人赋轻轻挑了挑眉头,转而笑道,“定是有人暗中助了白兄一把,白兄不是在丞相府有旧识吗?”
“不,不是他们,自从送了信过去便杳无音讯,而且杉儿被胁迫做这种事,他们的处境定然不容易,”白玉盘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低声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宫中……”
宫中,只有莲娘。
闻人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一筹莫展的神情,不似作伪,那么他应当也是陷入了同样的疑惑——莲娘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能只手遮天闹出如此之动静。
陆安乡与闻人赋悄悄交换了个眼神。
“行了,莫要想这个了,总归是友非敌,该庆贺庆贺。”闻人赋举杯道。
“也是。”白玉盘点点头,放下了心事,与他碰杯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插眼线才不起疑,收买陆应好的伙计不知可不可行。”
“啧,”闻人赋啧了啧嘴,“白某刚刚不是说了同乡在陆安乡那边过得并不好?何不利用他们?”
“先前他们没回信,只怕这次也不容易。”白玉盘摇摇头。
“陆安乡自身不保,管得松了说不准他们便能找时间回信了,”闻人赋耸耸肩,“不过这样一旦败露很容易顺藤摸瓜到白兄身上。”
“嗯……”白玉盘拧紧了眉头,仰头灌了杯酒,似乎在思量。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伴随着男人粗壮的吼声和女人刺耳的尖叫。
“那个口吃的又来了?!”白玉盘一惊。
口吃?又?陆安乡一头雾水。
闻人赋听那中气十足的声儿嘴角暗暗一抽,膝盖一动,陆安乡脑袋一撞,狠狠地磕在了矮桌角上,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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