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兄说的是朝廷……”陆安乡叹了口气没说下去,又给他满上。
白玉盘托腮看着他,“姑娘话里有话。”
“都是听兄长念叨的,朝廷徇私舞弊,圣上又不作为,否则兄长也不至于在这里蹉跎,早去沙场扬名立万了。”陆安乡胡诌地头头是道。
“可圣上至少没怠慢唐将军,哪像我兄长,”白玉盘眸子一暗,“分明是洞房花烛夜,谁料喜事转眼便成了丧事。”
陆安乡放下酒盏,“竟有此事?!白公子可知道凶手是何人?”
“知道又如何?我一介草民,哪能动得了知府大人一根手指?”白玉盘冷笑一声,“还转眼便将嫂子送来京城,还不是怕留在那里事情败露,可笑的是,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一概不知,如若不是嫂子托人告知,我到现在还跪在知府的门前请求明鉴呢!”
“送来京城?”陆安乡佯作略一思索的模样,“莫不是前阵子大肆宣扬的选妃大典?”
白玉盘点头,惆怅道,“官官相护,我又能耐得了他们何?更可怕的是,现下不仅是嫂子要受那狗皇帝的侮辱,我曾经最要好的发小竟也被狗丞相欺压!”
他娘的。
陆安乡牙狠狠地磕在了酒盏的边缘,激得生疼。
“杉儿啊,你竟过得如此之惨,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让你来京城,京城都是些什么狗屁货色,竟要你屈居人下……”白玉盘一打开话匣子就止不住了,噼里啪啦就骂了起来,要是话语能杀人,那他和闻人赋早就死了成千上万次。
“白公子,”陆安乡咬着牙微笑着打断他,“如若这般,为何你不用银子将他从丞相府买出来?”
“我写的信都石沉大海,贸贸然去丞相府岂不是会被撵出来?!”白玉盘一拍桌子,语气激昂,“我要买凶杀了那狗官!替杉儿报仇!报仇!!!!”
即将被买凶砍头的陆安乡有些哭笑不得,“丞相府失了势也还有祖上的基业,若是买凶只怕会被摸了底。”
“啊?!那你说如何?!”白玉盘已经被酒气冲昏了头脑,“不买凶我怎么能报仇?!!!!”
“就算买凶报了仇,与丞相走得最近的下人也会被怀疑,”陆安乡道,“如此一来,白公子的发小极有可能被牵连,还望白公子三思。”
白玉盘一愣,头昏脑涨的脑袋霎时清醒了一半。
这人说得对,丞相府的主子死了或失踪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定是与他走得最近的下人,买凶会如此,那他插眼线截人也会如此,到时候可能反倒害了曹云衫和曹小九。
无论如何,他要动手势必得先去信给他们,至少也得给他们寻条后路,好在截杀成功后连夜离京,这样至少能躲避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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