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想了半天,说道:“所以你让长泽帮你作伪证的那段时间,其实你去把雪川的魂魄从树里引出来了?”
盛灿阳道:“就是那根针。”
海日惊了一下,说道:“针是干这个的?”
盛灿阳:“你们太好骗了。那娃娃身上那滴血都多长时间以前了,针怎么会还在房间里,是因为刚刚用过。我放血去引雪川了。把雪川放出来,雪川出来了,自然去杀她最恨的人。长泽给我做了伪证。你们好人啥也不是。”
海日好脾气地笑了起来,他觉得也是,好人确实什么也没盘到。盛灿阳摆在明面上的线索,藏过去了,没摆在明面上的,也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盛灿阳的娃娃上头有血,其实就该想到,这个鬼是可以通过血引出来的。
海日说道;“雪川为什么不杀玉上呢,玉上夺了她的舍,还把她镇住了。”
盛灿阳道;“雪川不是告诉你了,她走的时候,说了。”
海日想了想,面露茫然。
盛灿阳闭上眼睛,低声道:“她生前也是个当妈的。”
“雪川无论如何也不会杀自己的两个女儿,”盛灿阳说,“无论两个女儿如何利用她,她也不想杀这俩人,母亲的爱,原始的本能。这个雪川的角色,其实里头装的是玉上,但是角色是死的,人是活的,她自己把自己当母亲了,入戏了。到最后一天,也没有深推我,都没怎么挣扎。”
盛灿阳说到这里,不说了,嘴抿成条线,有些冷酷地闭上了嘴。
海日恍然大悟,说道:“母爱啊。”
海日不能说自己懂,也不能说自己不懂。反正母爱是最原始的爱,人类最初的情感,往后可以分化出一和许多种感情,不管男女,人心中都有母爱的胚芽,海日动容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故事通篇都是阴暗的,诡秘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居然也有一份真诚的东西摆在明面上。
盛灿阳说道:“就是这个,让她输了。”
海日想起她最后被归票出去的发言,心堵了一下。
盛灿阳往下滑了一下,说道:“吃你的橘子吧。”
海日看了眼盛灿阳倔强的酷脸,想道,盛灿阳不自豪的原因可能就是在此,况且让别人输,本来就不是赢的目的。
海日扒开橘子,清甜的气味瞬间涌入鼻尖,冲淡了车厢内沉闷的空气,海日扒了扒上头的白丝,往盛灿阳嘴边送了一个。
盛灿阳皱了皱眉头,张嘴吃了,然后又睁开眼:“这么酸?”
“酸吗?”海日自己掰了一瓣吃,“……我靠!”
海日差点倒牙,想找点东西冲淡这味儿,发现没买水,一时间痛苦不堪,直拍大腿,抓耳挠腮。
盛灿阳睁开眼看见海日狼狈至极,没忍住低头乐了,片刻后忽然哈哈大笑,笑倒在了座椅上,海日也觉得搞笑,也笑了起来。车厢里只听见第一排的俩大傻子,疯狂地憋笑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拍大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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