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不生气呢,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是自己的,还是鸦隐的?他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毕竟先前这种状况,也不知带到底是什么造成的,想来最有可能的,还是自己这奇怪出生。
他再一次抬手搭上自己的脉搏,从三天前他偶然干呕了一下开始,他给自己诊的脉就无一例外都是喜脉。
喜脉,怎么会是喜脉呢?
陵游没能想通,他虽然是仙脉化身,并不真正具有性别,但他化成的身形确确实实是个男子,也确确实实做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这喜脉一出,他倒不是不能接受,就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里的这个小生命,肚子也没有丝毫的隆起。
他在沉思的时候鸦隐是不是出声儿的,他安安静静去给陵游端了酸梅汤来放在桌上,他听说孕妇孕吐,喝了这个会好受点儿。
陵游闻到酸味儿,知道是鸦隐拿了喝的来,他刚才已经踹过了鸦隐,心里的闷闷的感觉已经没了大半,此时也不觉得烦躁了,就抬手,“你把碗放我手里。”
他感觉最近眼眶发热,眼睛总是连气团也看的不大清了,所以很少自己动手做些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鸦隐在帮忙。
陵游能这么依赖自己,鸦隐倒是高兴,就是陵游担心伤到自己体内的小东西,都不允许他亲近,他有些生这还未出世的小东西的气,又有些期待,这可是他和陵游的孩子。
大抵是觉得着九重天的黑雾突然散了有些奇怪,黑雾消失了几天后,天君带着积微和司昀来了。
积微是最不待见鸦隐的,此时看他好端端的在院子里,却好似松了口气,口无遮拦道:“这九重天的黑雾突然散了,我还以为你这魔头死了呢。”
“你才死了呢。”鸦隐呸了一声,竟然好像有些忌讳这些晦气的东西了。
“自己就是个晦气玩意儿,还敢嫌弃。”积微小声的嘟囔着,被天君一盯,猛然闭紧了嘴巴。
鸦隐在廊下给陵游洗林子里摘的野果,天君和他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他走进屋里,看见陵游趴坐在矮桌边上。
“可是出了什么变故?”天君询问。
陵游神情恹恹的抬头,“没事,九重天怎么样,又起了别的异象?”
“这倒是没有。”天君坐在矮桌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总不能说了实话,他们以为黑雾散了,是鸦隐遭遇了什么不测吧。
积微和司昀也跟着坐到了矮桌边上,两人没说话,就安静地听着,陵游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疲惫道:“最近要是九重天出了什么异象,一定要告诉我,比如,仙气突然变色了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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