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嗯,拜。”
忽然她伸手过来。他心脏立刻跳得快起来,警报似的。列车停了,她伸手拂掉他嘴角的一星面包屑,极轻地,b羽毛还要轻。旋即丢下一句“拜”,飞快地转身下车、没入人潮中了。
这是一个换乘的大站,新的乘客不断涌进来,直到将这节车厢填满。徐闻仍呆站在那儿,心脏在胸腔用力鼓噪。
她的指尖拂上他嘴边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她拽他衣角时候,是世界上最可爱同谋;她憋笑憋得脸颊通红,他好像愿意这趟列车永不到站。他疯了,他想。
到了上课地点,他迟到20分钟。总归初犯,又是一对一,老师没说什么重话,只说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他是个会拿着亲姐姐的泳衣湿0y1ng的混蛋,迟到算什么?
下不为例,他知道他今晚还会想着她勃起,就与在她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幻想她拈掉那碎屑后将手指舔进嘴里,涂了樱桃颜色的唇,和b樱桃更红润的舌;幻想她舔的不是面包屑而是n油,又白又甜腻的一种半液体,只会让人产生更加劣等的联想;幻想她的脸不是为憋笑而红,而是另一种惊喘的红、汗淋淋的红、从青果熟透成蜜桃的红……
没有下不为例。
高三。
鲜红横幅划定的战场里终于变成了他们自己。日子开始用极简的数字作为衡量:一轮复习、二轮复习、三轮复习;一模、二模、三模……
苦行般的漫长补习终于有了成效,高三的第一场摸底考试,徐言的名次扶摇直上。
班主任在班会上点名表扬,私下又找她打气,说只要这个名次保持住,进省内第一第二的重点大学没有问题。
徐言诺诺应承,说谢谢老师。
从办公室往教室走时,她在走廊站了一会。晚自修的时间,偌大的教学楼噤若寒蝉。黑夜里一格一格发着光的教室,像宇宙里卑微的星辰。
班里收集每个人的高考目标大学,要将所有人的名字、目标统统打印在一张巨大的海报上,贴在教室外窗下的墙上。
高三年级的每一个班,都有这样一张色彩浓烈的海报,它贴在所有人的必经之路上,要在进出教室的每一刻,都时时发出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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