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知秋一直搞不清教学楼的结构,几栋楼连在一起错综复杂,如果进错了入口,他就很难找到正确的教室,每次上这节选修课,他都要绕一圈到这栋楼的背面,只有那个门进去,他才能顺利到达目的地。
但是夏炘然没能理解他绕远路的意义,看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出声提醒,“糜糜,不进去吗?”
这称呼吓到他了,糜知秋用惊恐的眼光朝他看,怀疑自己的宿舍有妖气,夏炘然也被大黑传染了。
“我看大家都这么叫你。”夏炘然解释。
糜知秋头摇成拨浪鼓,“大黑有事求我才会这么喊我。”
夏炘然回忆,“许桐也这么叫你。”
“他那是恶心我,喊完他都要吐一个小时。”糜知秋头皮发麻,每次许桐这么喊他,他还要回以“桐桐”,达到两败俱伤的效果。
他不信夏炘然看不出来。
夏炘然看他反应这么大,要被逗笑了,“你舍友喊我院草。”
这是个肯定句,没有兴师问罪的含义,仿佛在疑惑糜知秋是不是经常提到自己。
“主要是没有正规比赛,不然就该喊你校草了。”糜知秋假装非常真诚,绕回了原来的话题,“我走这个门进去找不到多媒体教室。”
夏炘然看了一眼,“可以跟着我走。”
糜知秋感叹,“那也太厉害了。”
“糜糜你是个路痴啊。”夏炘然笑,虽然刚开学的时候,他也绕不明白这完全不连号的教室,可是现在已经大二了。
糜知秋扶额,“别这么喊我,有一个许桐够我受了。”
“那大黑就可以这么喊。”夏炘然记得糜知秋是这么称呼那个人的。
“大黑哭哭啼啼爱赖床,您可是个正常人。”糜知秋都说起敬语了。
夏炘然想,所以你就给他削梨。
在夏炘然的眼里,糜知秋和人来往总是不远不近,很好相处但仿佛天生与人有屏障,所有的关系都带着恰好的亲密和疏离。而不客气的程度就是他和人是否亲近的度量衡。
夏炘然今天又见识了一次糜知秋和大黑是怎样相处的。
“那我该怎么喊你?”夏炘然反问他。
这个题目为难住糜知秋了,“你喊我全名不挺好的。”
夏炘然不想放过他,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你给我起的外号已经极具传播性了。”
糜知秋宿舍总共四个人,莫名被扣上了传播的大帽子。言下之意是“不能厚此薄彼。”
糜知秋被夏炘然缜密的逻辑折服了,停顿了一下,试图当场给自己编个外号,“爸爸?”
夏炘然不准备被占这个便宜,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诶。”
瞬间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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