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讲朱秀的鱼汤,除了那鱼像个要被炖的样子,其余真的没比阿爹的清水炖活鱼高明几分,若不是他带了别的吃食来,我定会对着那一锅汤哭出来。
然,我还没有哭出来他俩就打了起来,原因还是这锅汤。自打端上桌阿爹就锁眉纵鼻万般嫌弃,终是在我尝了一口欲哭无泪他偷偷冲我递眼色吐掉时,惹得朱秀发作了,夺过我手里的碗就要将剩下的汤灌倒阿爹口里去。
阿爹宁可爬来滚去也不肯就范,朱秀便灌到自己口里打算渡给他,可谁知气没调匀自己一口全咽了下去,那浓腥寡淡的鱼汤让他脸上的表情精彩的我跟阿爹拍桌狂笑。
这下便是真的踩了朱秀的尾巴,他擒住阿爹的后颈就将他往那鱼汤里按,若不是怕那热汤毁了阿爹的绝世容颜,怕是那条死不瞑目的鱼已然亲上阿爹的脸。
最后,那锅汤连同锅一起寿终正寝在阿爹的掌风里。我看那一桌的汤汤水水甚是难受,就爬上树屋外的凉亭,趴在栏杆上边吃糖糕边看他俩你一拳我一脚的打来打去。
晚风习习,轻轻柔柔,吹的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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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拂在脸上痒痒的,我便用手扶着额发不让它落下来,结果手撑着脑袋给睡着了。
迷迷糊糊里我被人抱起来又放下,嘴巴被撑开又合上,抠出了里面尚未咽下的一块糖糕,又顺便渡进去一口茶水,接着便是眼一黑睡死过去。
再醒时周遭依旧黑漆漆暗沉沉,原来夜还未尽,也是,我睡着时天才黑透。伸手一模身侧并未有人,便倏的坐起身来,自与那俩人同食同寝以来我甚少独醒,尤是夜里。此一刻独自一人难免心慌意乱,急急左顾右盼间便听到悉悉索索之声,还有强忍的低笑声。
不用看亦知那便是朱秀与我阿爹。借由窗缝里露进来的月光我定睛细瞧,才看到交叠着趴在墙角木箱上玩耍的两个人。
"阿爹……舅父……"我委屈扁嘴,娇娇软唤。
"叫你莫要吓她,她甚怕黑!"朱秀手腕一翻托出颗夜明珠来,莹莹暖光晕洒满屋。
阿爹似是对这矫情之举不甚在意,凝目看我片刻,淡淡问道,“可是渴了这厢有水。”说罢自身下的木箱里拿出一只茶盏来。
原来那木箱还有这等储物用处,我膝行爬将过去,探头观望木箱里面,不光有茶壶茶盏,居然还有我刚刚吃睡着的那块糖糕。
“呀!果然是吃不完不能睡呢!”我兴冲冲伸手抓起糖糕,随即抬头就着阿爹的手一口饮尽他端着的茶水,尔后便跪坐下来开始啃糖糕。
朱秀自阿爹身后越过他的肩头凑过来亲亲我的小嘴,笑道,“且慢些吃!”
“嗯!”我一心一意都在这糖糕上,并未细想他话里何意,便欢欢喜喜的点头应允。
"傻子!把你卖了都不知是换的米还是面"阿爹很是瞧不上我这吃相,愤声道。
"换糖!"我晃晃手里的糖糕,嘻嘻笑着对阿爹道。
"吃货!"阿爹低咒一句,错开眼不再看我。
"哪个是吃货嗯卿卿分明是你在吃着我的肉屌,还嫌弃旁人!"朱秀不乐意了,自阿爹身后猛撞他的双臀,撞的阿爹不住前倾。
“嘶……呃……你慢些可好这老大一块她且吃不完呢!”阿爹被朱秀撞的趴附到木箱上,倒吸着凉气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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