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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诏书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江遂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将诏书放在桌子上,江遂问他:“陛下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卫峋的声音很淡定,“不是阿遂说自己累了吗?朕考虑过了,是朕没有注意到阿遂的心情,每个人志向不一样,阿遂喜爱的东西不在朝堂,朕不该阻止,应该理解。如今朕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皇帝,不再事事都需要请教阿遂,那么,阿遂自然就可以退居后方,歇上一歇了。”
江遂耐心听他说完,然后用食指轻轻敲了敲诏书,“我问的不是这个。”
“治病,不治好就不能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卫峋沉默一瞬,静静的看着他,“字面意思。”
江遂与他对视,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卫峋最先败下阵来,他躲开了江遂的视线,垂眸说道:“阿遂身体没病,但心病了。你说你不想做摄政王,朕答应你,这世上不是只有摄政王这一种活法,不论你想做什么,朕都会支持你、陪伴你,但你要先把你想做的事情想出来,朕才会让你出去,不然,朕总会担心,是不是你又开始计划着逃跑了。”
没有目标的人生就像是无根的浮萍,飘到哪里就算哪里,居无定所,让人无端感到荒凉。
卫峋不明白为什么做摄政王,会让江遂感到那么痛苦,那么压抑,但既然他不高兴,卫峋就不会让他再做了,可是,他总要想出除了摄政王,自己还想做什么吧。
人活一世,总要有个奔头,心定了,身体才会跟着安定下来,到那时候,即使卫峋不关着他,他也不会想着往外跑了。
他说完了,江遂无声的笑了笑,问道:“若我想了很久之后,还是觉得离开皇宫,归隐山林是我想要的呢?”
卫峋抬起眼:“那你就不会回来了。”
江遂和他对视,半晌,他认输般的叹了一口气,“陛下还真是执着。”
卫峋抿着唇不说话,江遂把胳膊放在桌面上,撑着脸,他懒懒的问:“被关起来的时候,我还能去御花园散步吗?”
卫峋:“朕陪你的时候就可以。”
江遂挑了挑眉,“我还是住在文华殿?”
“不,你住承明宫,和朕一起。”
江遂不禁抬头,往另一边的寝殿看了看,再转回头时,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原来是和陛下一起啊。”
卫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江遂在打趣自己,不过,他心里确实存了那么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心里有鬼,于是,他的耳朵渐渐就红了起来。
躲开江遂的视线,卫峋冷淡道:“阿遂太聪明了,如果不让朕亲自看着,说不得什么时候,你就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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