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嵘敏锐捕捉到关键点:“罪魁祸首是谁?”
‘大天坑是不会允许它的祭品逃离的。’
权杖狡猾闪烁其词:‘它会将祭品抓回去惩罚,是的,大天坑还是很蠢又很容易生气,当它看到逃跑的祭品竟然大摇大摆出现的时候,很容易失去理智,做出把一个听话祭品放出去,给他力量,让他去追另一个祭品的愚蠢举动。’
听话的祭品,逃跑的祭品。
巫嵘心略沉了下去,牵扯到大天坑,眼前局势向着更糟糕的方向滑落。就像游戏时选错了方向,从简单难度晋级到了噩梦难度。眼下巫嵘手里只有柄来历不明的权杖,能交付信任的两人目前状况恐怕比他更糟糕。但危险与艰难的认知并没有让巫嵘退缩。
他眼底闪过一瞬黑芒,隐隐显出九星鬼王愤怒咆哮的虚影,随即被黑暗淹没。巫嵘的实力仍在变强,不比在尸洞下的飞速提升,较慢却匀速稳定的增长让巫嵘更适应习惯。
他并不能完全确认这些力量来自哪里,和之前灵魂解封力量暴涨的感觉不同,仿佛有无形纯粹的能量从四面八方而来,通过巫嵘身体每个毛孔进入他的体内。
刚才激战时他就不自觉在吸收运转这些能量,所以在催魂幡里能轻易吞噬鬼王和数十鬼将。毫无疑问,那些都是纯粹阴性的力量,不带半分杂质情绪,阴寒冰冷。虽然因为符阵消耗掉部分,又因巫嵘让阴阳二火融合,维持了微妙的平衡。
但当他和洛十一战斗时,那种不断涌入的力量仍让巫嵘体内达到了某个临界点。还好傅清到来,巫嵘从他身上攫取到了足够多的阳气,将其压制下去。但现在越是接近符阵中心,这种能量涌入得越快越多,巫嵘有理智地控制吸收能量的速度,但影响仍渐渐表现在他身上。
巫嵘眼瞳漆黑,深不见底。和权杖对话间巫嵘已经走到符阵中央。原本浓黑不可见的怨念现在对他来说就像稀释过的雾气,层层漆黑怨念如帷幕逐渐揭开,一袭血色映入眼帘。傅清和南站在那里,背对背而立。傅清手拄桃木剑,闭目而立,眉心紧锁,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在和某种力量对峙,薄薄黑雾笼在他的印堂处,不详惊悚。
而南的情况则更加糟糕,巫嵘没有再靠近,脸色沉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血衣大鬼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孩子。
说是孩子,其实更不如说是怪物。黑灰色的烂肉挂在骨头上,鲜红内脏滑出腹腔,骨头上能看到野兽撕咬留下的痕迹。
‘我等了你好久。’
虽然他的声音仍沙哑刺耳,如夜枭啼鸣,但不难听出孩童是在撒娇。他没多少肉的指骨抓住大鬼的衣袖,脱框的眼球里有几分恶毒,也有几分天真。
‘傅清南,陪我玩游戏好不好,就玩你教我的那个。’
鬼童咯咯笑着,将手里的东西聚到大鬼面前,那是一个手机。但在对方长久沉默下,鬼童不再笑。缺了几块肉的青灰小脸面无表情,露出几分惊悚凶光。但他说话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在竭力假装作正常的男孩。但他的演技拙劣得如同装作小红帽外婆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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