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繇眼角的肌肉狠狠一眺。
只能道,“你也不必急得回绝我……”
邹吾却没有让他说完,耐着性子温言打断,语气却加重了,“向副,什么时候,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不会答应的。”
向繇横行南境十数年,估计许久不曾被人这样拒绝过了!他的脸瞬息间绷紧了,心道自己从不轻许诺言,只要许诺,从来都让人无法拒绝,可是这邹吾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拂他这般好心!
向繇克制着恼怒,直盯着邹吾,只见他面不改色,怒气不由更甚了。他威严了神色,沉声:“给我个理由,给我一个你不肯为国效力,不肯为太子殿下效力的理由。”
邹吾眼皮轻轻一抬,目光严肃:他拒绝向繇的原因太多了。
有些事情不上称没有三两,上了称三千斤都挡不住,为今后虑,今日这个任命他不能接,但向繇今日如此强硬,就是想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态,所以他如何拒绝才是问题。
而就在他急剧思考时,向繇却没有给他辩解的时间,一刀补上,道:“邹吾兄弟,你看我这样猜对不对?你如此顾惜己身,严词拒绝,是因为曾经的悲门背景、林氏国国人,才内外有别,不肯出力,对吗?”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此话一出,立于渡口之人尽皆悚然!
古柏在刹那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便是徐斌吓得整个坐在马上的上半身都麻木了,卓吾眉头拧成了绳结,万万不裂解这怎么就转到了悲门上!而辛鸾的眉头在向繇提到他的时候已经结住,此时脸色更是倏地冷了下来,扭转过头,目光箭一样射在向繇的脸上,也射在邹吾的脸上!
“邹吾,还不快答应向副?”
徐斌一身冷汗,感觉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就要受不了,心道这本来就是个好事儿了啊!干嘛拒绝啊!而此时,他更怕的是向繇这样的引导,会把局面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邹吾十分的镇定,他像是听不出向繇口中的要挟之意,沉默了少顷,点了点头,“拒绝只是因为我自认才能不足。向副若是非要说我是悲门,想调查我,我只能全力配合,若真查实出什么,我也配合处置。”
向繇的表情瞬息就变了。
从一张冷脸霎时变作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仿佛此时若立于土地,便要以脚跺地:“邹兄瞧你说的!先帝解禁令五年前就颁布了,人又不怕犯错,改了就好!我只是不能理解这国尉职务又不是洪水猛兽,于国于家于殿下都是有大大的益处,你是救殿下的功臣,谁若说你才不配位,我第一个不能饶过他!你只需明白与我说,你为何不愿为殿下分忧?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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