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敢回头看。早上的事他现在一想还是脸上发热,他是处子,在今天之前,他对亲热最大的想象就是亲吻和抚摸,他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他第一次被心上人这样触摸,第一次体验这样的快感,他心中的骇然可想而知。
他漫无目的地,走到一簇樱红色的酢浆草旁,这里人少一些,才深深地吸了口气,矫揉造作地转身。
谁知这一转,没有看到邹吾,倒是看到了刚刚那衙役黝黑的脸膛。
辛鸾:……
吴天雄眼见着辛鸾跟大人们说完话,一直不敢打扰地缀在他身后,此时他手中不知哪里顺来的一个小水壶和一盏茶杯,看到辛鸾回身时眼底粲然流转的光华,一时还觉得这位贵人心情不错,立刻配笑着斟了一杯茶,配笑着举起手:“殿下,这大热天说了这么多话,渴了吧?您要不要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辛鸾感觉自己就仿佛是见鬼了。
他的脸不自觉地就耷拉下来,“怎么是你?”
吴天雄苦了脸,“殿下不然是要找谁?”说着他赶紧道,“刚刚是小的混账惹了您生气,您要是还气,您拿这杯水泼我!一杯要是不解气,我再给您满上!您可别为了小的气坏了身子……”
辛鸾:……
他无语,为自己刚才的造作往回走。
走得到人群稠密处,游目四顾,忽地就起了一股无名火。
“你别跟着我好吗?”辛鸾再低头看那衙役,口气就更不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替班的来了吗?你就跑这儿来?啊!你把杯子拿走!我不会泼你的!泼你有用吗?你再有样学样地去泼别人!”
吴天雄萎靡了,“殿下,这……这您是从何说起呢?”
辛鸾烦了,不想看他,空气中人马喧嘶,还有巨大的搭建房子砍木头拉锯子的声音,凹凸不平地咬合在一处,听得他烦乱不安:邹吾呢?
他心里一团乱麻,正烦不胜烦,忽听脚下一阵哭声。他吓了一大跳,眼见着儿子都能和自己一般大的男人忽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抹上了。
“你干嘛呢?!”辛鸾真的要不懂了,这南境是什么习俗?房大人也是,眼前这个黢黑的男人也是,只要稍稍被挑个错就好像要去寻死了般,“你该干嘛干嘛去,给谁哭丧呢?好歹是公门中人,让你为百姓做一点事就开始抵触,你不乐意做你就回家去,谁强迫你还是谁为难你了?你朝我哭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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