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片喧腾里,一道响亮的声音,一喝压倒了所有的香风和乐声:“咳咳!我可听说我那太子妹夫,是在这儿降舆了?就是这里吗?”
辛鸾眉心一皱。
邹吾眉头亦是一皱。
申豪觑着这两位的神色,立刻朝着外面喊:“申良弼你收敛些,什么称呼也敢乱叫!”
“呦!这不是我那侄子嚒!”申良弼简直就是作死还怕慢的姿势,大步地走了进来,一瞧见主位的辛鸾,估略着这就是含章太子了,扑通一声,跪倒在辛鸾面前,“太子殿下在上,申良弼拜见太子殿下!”
辛鸾只感觉屁股的木板都震了两震,看着眼前这个明显酒色过度的双十青年,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在反复自问:我今日是疯了罢?居然没打听清楚,为了见这么个货色,居然特特跑到这里来?
下一刻,他面露笑意,亲近道,“快平身,申小少爷不必客气。”
结果他发现此人可是真的不客气啊,他坐主位,邹吾在左侧,任申豪进来也不敢坐他右侧,结果这无官无职一屁不是的申良弼一来,竟然直起膝盖就大屁股一压,占据了他的右侧。
“来来来!把我那道大菜端进来,给殿下尝鲜!”他喧宾夺主,大声朝外面招呼,与此同时,和他一道的渝都二世祖们都接二连三地进了来,一壁与辛鸾行礼,一壁找了空位和自己的美伎坐下。
听申良弼这般说,他们也帮着热场,直说着今日这道菜不一般,也就是申十四少能找来这样的好东西。
辛鸾出于礼节性地问了是什么,申良弼立时来了兴致,“孔雀!野的!前天刚捕来的,趁着今日驯马的大日子宰了,正好也给英雄开荤啊!”
在他的咋胡声中,果然,一大釜的孔雀宴送了上来,只见那汤汁浓白鲜香,似乎是刚从灶上断下来,还咕噜咕噜地滚着汤,申良弼义气甚豪,直接拿公筷夹了孔雀头,送到辛鸾的碗盏中,“殿下!这个可是大补的东西,独一份儿,必须是您的!”
从不吃头的辛鸾与死孔雀一颗头颅四眼相对:……
辛鸾好生生地控制,才没有直接拍桌,耐着性子问,“孔雀是文禽,中君化形更是丹口孔雀,衙内这样吃野孔雀,没人管嚒?”
申良弼大乐,“殿下,您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南境才不管什么文禽孔雀,该吃吃它的!不有那么一句话嚒,’去了东境才知自己官小,去了西境才知自己吃不好,去了南境才知自己胆子小’!您别怕,吃它!区区孔雀而已!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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