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重重一叹,暴躁道,“有时候想想人活着真是窝火啊!我们空学一身本事,哪里不是说一不二?却要受这肮脏气!”说着,她话锋一转,怼了怼辛鸾,“我说你就不能出一台令吗?跟东境那个’弭谤’令一样,谁瞎说八道就投他下狱?也杀一杀这风气!”
“具体执行呢?所有妄议邹吾的都下狱吗?”
辛鸾畅想了一下,觉得那个场面估计要很有趣,忍不住就笑了,“说一句的掌嘴,说十句的脊仗,五十句的下狱,百句的砍头!”说到此,他拍了拍红窃脂的胳膊,乐不可支,“这个点子好,以后谁敢再说邹吾就要掂量掂量,没准以后大家都要争着夸邹吾,再弄个排行出来,夸的最好的能跟申不亥直接讨官!”
他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几乎要投在红窃脂的肩膀上,红窃脂也被他逗笑,如是笑了数个弹指,少年的骤然一停,漆黑山幕,空茫茫,只剩哗哗的江水之声。
良久,良久,这苦中作乐的尾巴也再抓不到。
红窃脂听到肩头极低极低的啜泣声,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悲愤哀痛,他说,“姐姐,我为什么啊……我为什么护不住他啊……”
第139章 亮刃(6)
良久,良久,这苦中作乐的尾巴再也抓它不到。
红窃脂听到肩头传来极低极低的啜泣声,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悲愤哀痛,他说,“姐姐,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护不住他啊……”
翌日,中午,红窃脂踏下山城。
渝都的酒肆茶楼皆是依山势而建,楼宇相连,栈道飞驰,其中说书唱戏,吃喝赌钱,堂倌食客往来其间,奔忙来去,座无虚席。
近日最热闹的话题莫过于东南对峙,渝都征兵,楼下散座只买小食冷荤不足为奇,楼上卖热炒,摆的都是大桌,人多气盛,大肆喧腾,红窃脂不等踏上黑木楼梯,喧腾的议论就已经冲了耳朵。
“天下四大名将,墨麒麟在,我们总能压过赤炎,可是他人在东南,谁能带我们?那个才十六岁的小太子吗?”
“要我说就不该打,你们看了那个战书没有?根本也没说小太子的事儿啊,说的是邹吾!”
“我说,咱们能不能不谈他?谈得我都要烦了,吃完赶紧赌两把吧!”
“老九你就没好日子赌钱叉心慌!”
“叉心慌!谁不叉心慌?过段日子连叉心慌都办不到了!我在家,再混账也能孝敬着老娘,这一去存亡不保,谁知道会不会把命丢在战场!”
“诶,向邻桌插句话,你们可知道邹吾那弟弟?”
“就是昨日,在路上和别人犯了口舌,就把好端端的人给打了,现在邹吾可是大人物,说不得说不得!保不齐哪里就有耳朵在听着咯!”
“还有这等事儿?我怎么不知?就他娘的被压住了?”
“这你可得问问小太子,苦主没声张,知道的便也不多了呗!要我说他们兄弟二人可真是嚣张啊!他弟弟被压到太子面前还在叫嚣着被打的那人’不禁打’!你听听,这是人话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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