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在他身上做所有过分的事,所有暴力的、突破下线的事,他想压制他,凌虐他,想看他惊叫哭泣,想把他活活地剖开!
可是那冲动过后再看他,他又觉得暖烘烘的在睡梦中打呼的小鸾那么好,他蜷着身子睡在他的被褥里,乖乖的,因为累极了一动也不动,光是看着他,他整个胸膛就已经被幸福撑满了,光是想到刚才他们做过的事,就足够让他激动得两臂发抖。
邹吾轻轻哼出歌来,靠近了小鸾,把人肉贴肉地搂进怀里。
辛鸾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往他身上拱了拱,挑了个舒服的地方,咂咂嘴,继续睡。
就当邹吾以为今夜总算要过去的时候,屋内的窗柩忽地被什么轻轻地啄了啄,一只灰扑扑地小鸟扇着翅膀笨拙地撞了撞窗子。
邹吾心中一动:仇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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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滔滔,风雨之山山麓,深夜中的水军码头格外寂静。
何方归两手交握,翘首以待,不甚明朗的漆黑水幕中,几乎就要被他望穿。
“别急,仇英做事一向守时,嫂夫人和令弟很快就到。”邹吾环抱手臂,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方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点头,夜色中无意瞥到邹吾的脖子,忽地就啧了一声,用力地撞了下他的肩膀,“你和殿下……挺激烈啊。”
邹吾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调侃,愣了下,捂住脖子不知说什么是好。
何方归立刻摆手,“别紧张,没人说你们,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他笑意盈盈的,大概是即将与亲人团聚,便格外地松弛,“我最开始到渝都的时候,你对我格外防备,闹得我还不知道什么个原因,直到后来我说我儿子都五岁了,你才放下心来在太子面前开始给我帮腔,还特特提过两次我的娇妻和幼子,我就猜个七七八八了,哈哈哈,你也……”
何方归二十八岁,夫妻生活如胶似漆五年有余,见的看的比邹吾不知多了多少,那点心思在他面前根本就是无处遁形。
邹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几个将军里属你最细心又耐心,一到渝都又主动去帮着下山城修筑民房,小鸾对你印象很好。”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何方归对那功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他话音未落,远远的,水上忽地传来一声悠扬的鸟儿鸣啼,邹吾神色一整,立刻以手嘬唇,短促三声,以为应和。漆黑的夜雾下,缓缓传来桨声翻动的欸乃,几息后,只见一叶扁舟刺破浓雾,缓缓而来——
何方归上前一步,已经能瞧见船上娇妻与幼子相携相依的身影!船上人同样一般激动,想呼喊又碍于什么用力按捺中,直到船舷抵上礁石,这才一声“爹爹”、一声“夫君”的扑进何方归怀里!
经过月余的囚禁,又遭了这几日逃亡,幼子与妇人终于可以不再顾及地流出眼泪。
邹吾眼见着人家一家团聚,不好打扰,转目一看那狭小的船舱,心中又隐隐不安起来,上了船,矮身走到船尾,就只见长腿长脚摊在仓里动的仇英,好似大功告成,带着蓑帽,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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