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百夫长们一壁汗颜,一壁汗流浃背,就这样百余人的暴乱,邹吾一个人两刻钟全部弥平,所经形势之凶险,手段之巧妙,快得甚至还没有人来得及上报中山城总控衙门。之后他们打道回衙门,邹吾漠然相问,问刚才哪几个百夫长没有到场。
几个暗中抗命的百夫长早得了他刚才一人压众乱的消息,此时的脖子不敢梗着了,纷纷低下头来。
邹吾深深地瞅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发难,另起话头让人拎出个五花大绑的人,一看就是刚刚缺席的那位百夫长,说了此人今日在执行封城时仗着封城的名头对一位下地收秧的阿公又打又踢,直打得老人家在地上缩成一团,说着他亲自下台,伸手抄起一根棍子,一棒虎虎生风,直接打折了那人的右腿小腿骨!
那百夫长是平日掌衙门刑罚的。
悚然的骨头断裂声在武道衙门上方整个响起,两千人同时为之胆寒!
此时邹吾才重新强调了纪律,一二三四点,办事认真,不许伤人,不许抢夺,简明扼要,条分缕析,然后站在高台上背手喝问:“都记住了吗?”
众人梗着喉咙,闭着眼睛向邹吾行最标准的军礼,不约而同地将姿势维持到十五个弹指以上,大声吼道:“记住了!”
时疫急迫当前,邹吾一夜立威,从此整个武道衙门上下肃然,无人不是又敬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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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觉得……这样小的事情,不该咱们来做。”
刘初六不满地嘀咕,看着邹吾回了自己那间小小平房,留下刚才的记录,“人人都效仿这位阿婆,那我们不用做别的了,这么忙的时候,整日就哄老太太高兴了。”
邹吾不置可否,提着装馒头的褡裢,又往后面的菜园随手折了几把菠菜,再往厨房去。
刘初六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您不觉得他们只是在添乱嚒?妇人临盆出不了屋,让我们找产婆,没有染瘟疫是别的病,因为不敢拿药,要我们帮着拿药,一星半点的症状就鬼哭狼嚎的,还有卓少爷每日跑来跑去死送菜送肉,他们还挑剔不新鲜……咱们武道衙门难道我们就做这种事?”
刘初六一边给馒头入屉一边抱怨,邹吾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打了水折菜洗菜,青菜蒂头上泥土多,有些还卧着几条菜虫,他手指麻利,挑菜剥丝就像在使剑,又快又麻利地洗好,最后重新折换了水最后冲洗一次。
这个时辰已经有晨光折进厨房来,微弱地打在他的脸上,他默不作声地听了许久,终于在刘初六喘了口气时抬起头,平静地问:“不然呢?武道衙门应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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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有人跳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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