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胡十三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追着他往下面跑,“卑职不是成心的,卑职是看殿下每日忙碌,不想您因为这样的事分心寒心,就和翠儿商量了暂时不要告诉您!”
“自作聪明!”
辛鸾倏地回身,一个巴掌“啪”地扇在胡十三的脸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看着这个他一手提把起来的禁卫,温文的眼中烧出灼人的火来,“我真是治家不严!怎么就惯出你们这些个拎不清的东西!”
远方传来激烈的犬吠声,辛鸾拉着脸,掉头就往山走,胡十三挨打也不敢声张,飞快地也跟着他往下走——
“徐守文呢?”
辛鸾不信这么大的事情,徐守文就一句话没劝他的父亲,就一个声气都不跟自己通!
“徐小公子不在府上,应该是跟他父亲走了。”
辛鸾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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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放的烟火!”
下山城,蛇庙前,原本还可以控制的局面,在一个轰然的烟火后彻底失控。
不该这样的,本不该这样的,教徒为了躲避追查开始窜逃,但是无数的门户开始有寻常百姓探出头来,打头的人混乱地喊着什么,“朝廷不让我们活!物资不足,疫情控制不住,他们还不让我们逃!我们冲上城去,要个说法!”
狗吠声越发剧烈,邹吾心头一寒,立刻察觉出不妙:不该有这么多人的!
此处蛇庙附近的门户稠密,因为刚刚的一场烟火,百姓纷纷探出头来——深夜本就是惴惴难安之时,一点风吹草动百姓就会惊慌焦虑到极点,而这混乱的七日,就像不断添柴的巨釜煮着滚水,此时被人骤然揭开了盖子,立刻成了蜩螳鼎沸之势!
更糟的是:武道衙门的烟花,辛鸾看到了,他肯定是会亲自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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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辛鸾离开钧台宫的脚前脚后,糜太医眼看着烟火炸开,立刻拖着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十四少爷,快走吧!”
黑暗里糜衡靴声橐橐,急迫得宛如身后有十数条恶狗在追!
申良弼被拖得摸不着头脑,明知逃出牢笼在即,还是忍不住回首:“我妹妹!我妹妹还在里面!”
“分开救了!”糜衡简直想捂住他的嘴,抓着他的手臂使劲儿地拖,“你走你的就是,你父亲在中山城拖不住辛鸾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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