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暗中的向繇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几乎是慌乱地抓住了夏边嘉的手臂,急问,“糜衡呢?怎么还不放烟火?!”
很快,辛鸾一揖到底,他起身,朗声道:“封城时期官员外逃不容姑息,徐斌之事调查后若真属实,我一定追究到底——朝廷还是那句话,疫情期间渝都官员不许外逃,百姓不许聚集,任何人敢以身试法,该斩该罚,绝不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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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水流湍急中,糜太医忽然跃上夹板!他不想回去了,不想回渝都了,申不亥给他的儿女开了两份手信,如果是两份手信,如果他也能用一份……
“你下去啊!你不是还要接应我妹妹!”申良弼根本不等他说话,直接劈头盖脸地质疑他!
糜太医原本想了一套说辞,没想到这二世祖竟如此强硬,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默蹲下切断绳子,紧接着,忽然恶向胆边生,扫着他的腿,一把将他推下河去!
申良弼“噗通”落水,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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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余门下,有反应快的,立刻吼了一声。
“你说’百姓不许聚集’,那我们是不是也犯了罪,是不是也要拿我们下狱?”
这一句角度刁钻,居然切中要害,人群中“轰”地又骚乱起来!
人声未至的阴影里,十人队动作敏捷,狂奔五步,在高墙的西侧敏捷地振足一蹬!
辛鸾的眼梢硬生生一抬,“你们都是趁夜布教的蛇庙信徒嚒?”
底下许多人一怔。
申不亥的身后,一小队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他。
辛鸾:“今夜武道衙门接到线报,称有下山城癸区数十人戌时在蛇庙聚集,祭神跳鬼,这才有今夜突发行动——你们是那批聚集之人嚒?”
其实底下许多人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跟着人流聚在这里的了,虽有信徒鱼目混珠在他们身边,但不打自招的事情,无人会给辛鸾回应。
申不亥忍不住后退两步,焦急地抬头:怎么还没有烟火?怎么还没走出去?会不会是被辛鸾的人扣住了?
辛鸾趁着这片刻的安静,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继续往下说:“你们都不是那批胆大包天、以身试法之人!诸位配合朝廷居家已有七日,为渝都防疫虽算不上居功至伟,也是受尽劳苦!我能理解大家看到烟火听到骚乱的慌张,出门一探究竟也分属人之常情!但现在,你们立刻回去!——为了自己的福乐安康,也为父母子女的福乐安康!防疫爝火微光,寸进而艰难,咱们不能功败垂成,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辛鸾一气呵成,有人脚步凌乱了一下,开始迟疑了。
阴影中的人围住了毫不设防的申不亥与家丁,等待时机。
“你说你不追究我们是嚒?”底下人不敢置信,还在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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