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奇异的,大殿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对这个请求表达直接的否决,辛鸾没有说话,邹吾也没有说话,两人都有些眼观鼻鼻观口的意思,卓吾旁顾两方,觉得局面已然掌握,干嘛迟疑?忍不住踏前一步,上前就想去替申豪拿人!
“殿下。”
卓吾一副要棒打落水狗的架势,辛鸾反应不及没拦住小卓,墨麒麟见状却已然插口。
他口气不善,却冷静威严,小卓受他气势胁迫,居然像他怕他暴起冲过来一样,远远地停下。
“殿下还记得刚刚你我的约定嚒?”
墨麒麟不慌不忙地看了眼卓吾,又将目光转向辛鸾,辛鸾点头,“嗯”了一声,他敬重这个男人,哪怕刀斧加身,也自岿然不动,一柄诸己,可以牵制他的行动,却不能压住他的气势。
“殿下刚刚说了一句:若重罚结盟破裂,那便顾全大局,先做权宜之计。还作数嚒?”
邹吾眉心一跳,他一向言而有信惯了,心道这俩人怎么还做这样的约定?还有此人可真是个人物啊,若是寻常人遭遇了向繇那么一出,早就没法泰然了,他在眼下这么个局面还能分得出心神抓住个要害。
可墨麒麟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辛鸾当即一笑,几乎讽刺:“向副引雷,渝都大乱,行经已与叛逆无异,南君还想让我顾全哪个大局?”
他脾气是好,但是大事上从来底线分明,墨麒麟以为他会拘泥这个,那不可能。说着辛鸾瞥了眼戒备的向繇,淡然轻笑,“倒是南君,向副如此罪大恶极,您还要为他出头嚒?”
小卓闻言也讥笑,忍不出朝向繇出言嘲讽,“我看向副也是自领认罪比较好,天理昭昭,难不成还能逃脱不成?”
“笑话。”
向繇听申睦辛鸾说话并不插口,但是卓吾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踩菇他?他嘴角挽出明丽的笑,自在轻闲得好像在谈论一道菜肴,“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杀一人是盗是匪,杀千万人是圣是雄,小孩儿你知道什么?真以为自己认罪伏法披枷带镣,就可以教训长辈了?”
卓吾一时激愤,咬牙切齿:“你一败涂地还敢嚣张?!”
辛鸾断喝一声:“小卓退下!”
卓吾被他一凶,这才悻悻退后两步,心道:我厉害的还没说呢?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儿,向繇不男不女的搞邪教,他要是都骂出来,羞也羞死他!还容得他这样嘲讽我?
辛鸾想的确是让小卓吵吵也吵不出什么是非曲直,逼急了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凭白掉他们的体面,再者向繇说得也没错,此人敢渎神,敢逆天,无视人伦,倒行逆施,十数年来手握重权养尊处优,玩弄人心颠倒众生,这样的人,根本不能指望他伏法,接受世俗的审判。
所以他也不和向繇纠缠,直接和申睦做最后的确认:“南君听到了?所以还坚持为向副担待,是嚒?”
申睦神色淡漠,似在嫌他啰嗦;“先有保家,再有卫国,你们大公无私,我来守妻护子,无需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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