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蝉鸣聒噪,无孔不入。
外间翻天覆地,邻近西南的象郡仍死水不动,波澜不惊,还是正午,郡尉府后堂已是醉了五个大汉,七扭八歪地倒做一堆,喋喋不休,细观其样貌,正是去岁七月让人侧目一时的马童、王喜、乌晋等人,因斩杀飞将军有功,还曾赐金封侯。
“娘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此时若在神京,是不是少说也是个百夫长……?”
一人大着舌头,壮志未酬地抱怨,“这破地方要钱没有……郡尉也不能自己留,要玩的……嗝,没有,晚上酉时一过街上全关门,日子淡出个鸟,还不如当年跟着本家晚上去畅欢楼快活……”
其余人嘴唇也蠕动起来,醉醺醺地车轱辘话开始转:“陈留王……谁把他当王啊,他就是个流放犯,说什么封侯,我们就是他的狱卒!破地方,给我王位我都不要……”
马童:“陈留王要是作个乱,让我们有点事儿也好……呕……娘的,他也太没上进心了,他手底下那个谁,爱盖房子的那个将军,现在闲得连房子都不盖了,开始搞农桑了……这村野破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什么时候才能回神京啊……”
“老马,不管怎么说,那个疯婆娘是走了,都三十岁了罢哈哈哈哈哈,老大不小了,终于卖出去了。”
“啥?”乌晋揉了揉惺忪的眼,“她都三十岁了?操,枉老子还想试试她,她那个胸,可真是大啊,要是她能服软,我还想勉为其难收了她呢,会化形,不用干别的,一直给老子生儿子就行,把我们老乌家的血脉好好传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我说这年头就是邪门啊,听说了嚒,陛下把北方副手给了个女娃子,真不知道丫头片子能理出个什么鬼!神京是缺人缺疯了吧,怎么没有人想着咱们呢?!等咱们哥儿几个回去,干他一番事业!”
“对——!”其余四个人一起振奋了,同时粗声吼了一句:“干他一番事业!”
空空的郡尉府后堂被他们这一吼震了两震,颇有些气壮山河的意思,无奈这一声喊得太大,喊罢,五人脑子皆是一荡,酒意上涌,一瞬间,五个昏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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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里可以养小猪,把水引进这里,顺着凹槽可以直接淌进槽子里,饲料就放在槽底下,存量足够五天,备好一次每日过来看一看就行,节省人力……”
高原湖泊,梯田鱼米,碧波温柔,霞光辉映。
何方归兴致不错,引着数人做着解说,就在二十几天前,他的想法还只是小尺寸木质模型,因为法式过于新奇,和工匠瓦匠前前后后验证了三遍,这才放大了尺寸施工,坐落成眼前这三大简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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