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你还要不要我司空家的将来了?”宽仁慈爱的老父亲忽露铁血峥嵘,覆压四野的气势几乎让人不得动弹,“复儿,你记着,我司空家的未来不在为父,在你。同理,这天衍江山的未来,不在陛下,而在辛远声,今日失去的,不是你的一个玩伴,是我们国家失去了国本储副。”
辛涧得位不正,许多人效忠于他本就各怀心思,与其说他们向陛下折服,也不如说是他们是在辛远声身上看到了更远的未来,可如今变局就好比当日南境痛失飞将军,这天下的走向到底如何?辛涧还有无坐定天下之底牌,都要重新考量。
“我们这些老家伙,总是要死的,复儿,你要给自己留后路,懂嚒?”司空老大人眼见自己的儿子冷静了下来,这才缓缓直起僵硬的腰杆:“陛下那里一定乱成一团了,为父先去看看,然后咱们父子再想想……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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墉城、南阴墟、行宫。
这几日,好像所有人都睡不好,三年前就在行宫一里之外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漳水河惨案,数万冤魂困葬此处,夜来风中哀嚎不止,处处显得凶杀不详。
辛涧疲累地坐在御座上,脚下是自己的四个庶出的儿子,最大的今年二十岁,最小的才十四岁,听他们异口同声地表态:“父王,儿臣愿意领兵,为兄长报仇!”
四位王子的名讳分别是:移、和、程、秩。娇儿继承了高辛氏的英朗相貌,难得的是都已化形,按照年岁分别是:狐有翼、凫有翼、琴虫有翼、雌雄同体。
他们很清楚,大哥死了,太子出缺,父王哀痛不止,这一次若是能表现抢眼,难保不是天衍未来的国储。况且东境兵力被父王一手掌握,中境六军却一直以来都是太子府整合,这次争取,不仅仅有东宫之位,还有天下四分之一的兵权。
可是辛涧没有表态,他浑身透着父亲刻骨的疲惫,缓缓揉动着额头,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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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民心,有威望,神京许多世家子弟与他皆交往甚厚,章华太子一去,对辛涧这个天子的人望、威信、势力都是难以想象的打击。”
徐守文难得直接盯着辛鸾说话,专注的眼睛紧锁着他的眉峰嘴角,妄图捕捉到主君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动。
此地地形南北狭长,地形十分险恶,虽属西境地界,但是严格来说是西境外围,因着群山阻隔得不到西境任何的补给接济,满目都是连绵乱草和粗枝大叶的树林。
辛鸾、仇英、红窃脂、徐守文四人坐在一起开临时会议,远处是一批批暂时休整的军队。
仇英口气挺高兴的:“等我们出去了,也不能说辛襄是自戕弃世死的,要说成是殿下和辛远声对决,胜了他……辛远声的名声不差,殿下有了这战绩,那是何等的震慑力?将来战场上也能让敌人望风披靡。”
红窃脂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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