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距离柚木四百步之外勉强拓出的空地上,三千甲胄列兵,中央高台之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正在和红窃脂大声地争辩。
“不是你?”红窃脂露出森白的牙齿,“沃子石,有人亲自来检举你密谋策划,还说不是你?”
那人被押解在地上的正是正午时候树林密谋的领头人,当时敌军追击一片混乱,偷听到的红字队的青年终究是告了密,只是此人仍是赫赫然不服的样子:“我是谋划了,那检举人就没说我们原是要今夜动手么!敌袭鼓噪者不是我,将军因为这个要拿我论罪,这不是诛罪,是诛心!”
“狡辩!”
红窃脂大喝一声,横眉冷扫,“你也说你谋划了,将官在逃是什么罪名?如此祸心你还有同党?你把同党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那一瞬间,底下的甲兵露出惊惧的恐慌,可还没等他们的冷汗淌出,沃子石又是一答:“我不会说的!”这个叫沃子石的是真的有些血性,他这样说,底下无数人都生出些感动来,可沃子石说完这些还不罢休,继续大声道:“红窃脂,我们就是不服你,不服你,你杀了我吧!我死了,明日还有逃兵,后日还有逃兵,逃不了我们也会想办法杀了你再逃,哪怕到了西南,我们也不会效忠!”
红窃脂被他这番话气得乱颤,她咬牙,“你就这么不乐意跟着陈留王!”
“不干他的事!”沃子石:“我们是不愿意跟着你!”
“不愿跟我?”红窃脂被他的猖狂逗笑,“单枪匹马,你是能打过我还是能斗过我?统兵带将,你是有谋略还是懂战阵?不愿跟我,你也没有资格!”
说罢她也不再跟他扯有的没的,声音一递,嗓门骤然提高:“沃子石扰乱军心,图谋窜逃,推下去,砍了!”
·
“……嗯。”
辛鸾坐在邹吾的小腹上,上下颠动。
他的头发被邹吾解开了,长长的白色布条蒙着眼睛,随着头发一起垂落下来,表情沉醉得忘乎所以。辛鸾是真的长大了,身体细腻修长,大腿矫健有力,茂密丰盛的雨林氤氲着草木的腥气,树洞口投下一缕淡薄的天光就打在他的身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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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饶他一条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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