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宋老师,我学习压力太大,没精力做课代表了,所以拜托了顾年彬同学继任。”第一排站起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正是刚才和顾年彬说话那个。
宋疏:“……”
男生跑上来帮他发试卷,转身前颇为得意地对他眨了眨眼,宋疏垂眸不想搭理他,结果视线正好落在那黑红编织的项圈上,项圈造型精巧,戴在少年线条漂亮的小臂上倒也好看。
只是……在学校里戴这个,不怕被同学嘲笑么。
顾年彬才不怕被嘲笑,不过也没人敢笑他。男人讲课的时候视线无意望过来,他挑起嘴角,故意当对方的面亲了项圈一口,那人顿了顿,片刻后才慢吞吞地念出了下一句古文,耳根子却是悄悄红了。
……
顾年彬还越来越频繁地留宿他家,抱着他一起睡觉。他这具身子怕冷,冬夜常常僵成一团被冻醒,而少年身上旺盛的火气把他包裹得很舒服,原本冰凉的手脚都会被他仔细地搂进怀里捂热。
男生年纪不大却很会体贴人,夜里他每每一动,顾年彬都会立刻醒来,摸摸他的手和脚确认温度,轻拍他的背哄他继续睡,每次早起也会替他掖好被角,不让一丝热气跑出来。宋疏很难不喜欢和他共眠。
结果突然有一天,顾年彬没来学校,也没去他家,接连三天找不到人影。宋疏给他打电话也联系不上,等到再次出现时,他的背上多了很多伤痕。
“嘶,没事,就是和我爸出了个柜。”
男生脱了上衣坐在床上,露出结实漂亮的背肌,他肤色同样偏白,所以遍布的瘀伤显得格外可怖,宋疏眉头紧蹙,手指沾了药膏小心地给他上药。
“出柜?”
“就是告诉他们,我找到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顾年彬笑了笑,“我爸现在不认我这个儿子了,不过无所谓,我只要您就行。”
他捉住宋疏的手捏了捏,“放心啊,我自己能赚钱,不会让您受委屈。”
“荒唐。现在和父母说这些做什么?”宋疏冷下脸训他,瞥见他的伤口又止住了话茬,沉默片刻,“……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该打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尾下垂,薄唇微抿,顾年彬细细品味了他的神色,眉梢一挑,“您心疼了?”
宋疏不语,把药品收好放了起来,然后被人一把拽进怀里,顾年彬压在他脸侧咬他粉红的耳垂,“快说啊,您是不是心疼我了?”
“……”宋疏垂眸,“自然。”
顾年彬心花怒放,一双凤眸笑得弯了他起来,他抱着宋疏让他面朝自己,竖起手指郑重发誓,“以后不会了,以后只给您打,全世界只有您才能动我。”
父母教训孩子本是理所当然,按照宋疏那个年代更是以父为天,哪有父母不打外人打的道理……但听到少年的话,他却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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