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誊走过来,扯了一片干净的衣服给他包扎,宋疏打量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和垂下的浓密眼睫,淡淡开口,“江大侠对所有人都这样心软么?”
“不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利落地固定住布条,江誊语气比他更平淡,“我只对好人心软。”
“这么说,你觉得我是好人了?”
“如果你方才是为了救我,而非替那人解围的话。”江誊抬眸掠了他一眼,“现下我已经知晓他的身份,倘若他再敢来犯,江某必取他性命。”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同他不是一伙的。”宋疏把腿收了回来,长眉微蹙,“你杀他,我会高兴。”
江誊眉梢微扬,不置可否。
见他态度不明确,宋疏便又去观察他的神色,于是就瞧见了江誊嘴角还沾着的血渍。手里的帕子方才湿了水,他换了一个干净的角落,轻轻覆上了对方的唇角。
江誊的瞳孔倏然一凝,立刻向后退了一退,然而血迹已经被拭去了,宋疏把帕子扔到一边,转而打量起他腰间挂着的精巧玉雕。
“这个是什么?”
“……与你无关。”
江誊说是这样说,但竟然一动未动,而是任由宋疏从他腰间把玉雕取下来仔细打量,然后又亲手挂回去。期间他的目光一直沉沉地落在宋疏脸上,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师父给的信物,辟邪用的,并无特殊含义。”见他实在是感兴趣,江誊才解释了一句。
“造型很别致,我从未见过。”宋疏也点到即止,然后换了个话题,“听说冲云门的裴掌门很看重你,如此看来应该不假?”
“江某自幼丧失双亲,师父一直待我亲如生子。”
“哦。”
他应完这声便安静了下来,反倒是江誊觉得奇怪,“为何问及我的师父?”
“好奇。”宋疏淡淡一笑,抬眸望向对方,“江大侠的一切,我都很好奇。”
江誊眸光微闪,沉下脸色盯着他不语。
“江大侠先前为何如此排斥我?那日听墙角只是偶然,并非故意而为。”
“落水呢?”
“……”
“不如你先告诉我。”江誊道,“接近我是什么原因?”
“想结识大名鼎鼎的江誊大侠不是人之常情么,我以为你该习惯了?”
“恐怕事实未必这样简单。”
“江大侠,人太聪明往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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