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息很好闻,除了墨香、药草香、还隐约散着一股冷淡的冷香。
来人的视线从案几上离开,扫向了窗台上几包药材,然后便悠悠落在了房间那绘着梅树的屏风上,缀缀夭姿艳比春――开的是红梅。
他又收回了目光。
“姐……啊,大师兄?!”迈着轻快脚步跑回来的陆青衡差点没吓得栽个跟头,脸色煞白,“你怎么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怎么?我现在来找你还得提前通知了?”江誊的手放在案几上轻轻一扣,淡淡道。
陆青衡紧张地观察他,见男人神色无异才稍稍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我好歹也这么大了,你给我留点**好吧。”
江誊微微一笑,瞥向了他身后的拎着的东西,“去干什么了?”
“啊……这……”陆青衡笑着把东西给他看,“下山买了些点心,师兄你要不要来点?”
“不必。”江誊问他,“你不是不爱吃甜的么?”
“……天、天冷了,忽然就想吃了。”
“我瞧着你房间有药,可是生病了?什么病?”
“就普通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师兄你就别操心了。”
“得了风寒便不要吃甜的,于康复无益。”江誊把少年越来越局促的神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话题,“这画是你画的?”
他把手里的宣纸展开,递到了陆青衡面前。
纸上一匹威风凛凛的狼,身姿矫健、昂首挺胸,但看起来并不如何凶狠,眼神反而明亮而欢快。
陆青衡心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姐姐好可爱!随便画一副画都好可爱!
表面上,“对啊,师兄我厉害吧!瞧这狼,多俊!哈哈哈哈哈……”
“嗯,比你以前狗爬的字画是进步飞快。”江誊端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只是这画中有错。”
“怎么可能,哪错了?!”陆青衡超级不服气,生平都没这么不服气过。
“你若画的是狼,至少也该了解狼与其他动物的区别,你可知道狼的尾巴不会像犬一样翘着。”
“……啊?”
“因着在捕猎需要隐藏身形,狼尾通常都是垂着,最多只会在同类面前微微卷曲以示好,哪会像这画中一样摇得欢。”
陆青衡被他说得一愣,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狼不会摇尾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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