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会开裂。”宋疏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丝温热,轻轻搡他。
“不管。”
于是宋疏安静下来,两只手缓缓绕过了男人精瘦的腰杆,交握到了一起。
“江誊,我没有怀孕。”他靠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闷闷道,“那双虎头鞋白买了。”
江誊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轻拍他的后背,其实他很庆幸,如果真的怀孕了,在那种情况下催发内力同裴远山交手,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脑海里的神经陡然一紧,他这才想起了那条鲜血淋漓的小道,以及尸横遍野的场景。
“怎么了?”
宋疏察觉到他的紧绷,退开一些看向对方,江誊怔怔地望着他,瞳仁微微发颤,薄唇翕动,欲言又止。
“我……”
“你杀了很多人。“目光幽深如一潭湖水,宋疏平静陈述事实,“你的师父、你的师伯、你的师兄弟……冲云门三十七名年轻弟子,全部死于九幽剑下。”
“江大侠,你为我铸成大错,注定身败名裂了。”他说,“后悔吗?”
江誊摇头,眼底的不安却犹在,嗓音嘶哑,“你会不会……害怕我?”
世人都道他是邪魔,殊不知在江誊眼中,他才最纯洁、最善良、最美好,是九天上唯一的神祗,不容任何人亵渎。
宋疏微微扬眉,眸中泛出笑意,如同湖面上漾开的一圈圈涟漪,“有什么好怕的。“
“――我唯一不想见到的,便是他为我轻贱自己的性命。别人的命,又与我何干。”
他曾这样对天帝说过。
就像江誊最初看到宋疏第一眼,心中就升起从未有过的警觉,仿佛预知了自己会为这个人沦陷一样,这种羁绊并非单向。
他告诉过江誊,说他最不像自己想找的那个人,但却始终没有疏远对方,而是任由他一步一步靠近。
他对勾陈转世的情感很复杂,他希望对方能回到自己身边,但也希望对方能拥有坦荡的前途,所以才在那时候莫名其妙地替江誊惋惜,不忍看他为了自己站在大多数人的对面。而等到他再一次跟过来,又情不自禁地折辱于他,试探他的决心。
他给过对方反悔的机会,若他不要,那就必须摒弃一切。
沈骞当年持枪闯进沈宅,甚至为了他弑父。天帝说此人不忠不孝,说自己对他盲目偏袒,事实上不然,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勾陈。
也许因为他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初的自己,也许是,他想要有一个人为他丧失理智、不问伦理、不辨是非,眼里永远都只有他。
小狗这样爱他,身为主人他怎么能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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