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才后知后觉地皱眉,想起来稍微转动了一下手腕,试图把小臂从池曳的脖子下面抽出来。
动作很慢,甚至堪称轻柔。
管家先生慌里慌张捡起刚掉在地上的新鲜下巴,捂着眼睛往后退,“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瞥向贺霖,果不其然,那张经年冷淡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脸上,耳垂居然泛着微红。
池曳总算是被他们折腾醒了,只觉得这一觉睡得不够踏实,而且周围气氛有点儿怪异,却全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造成了这场尴尬。
池曳揉着眼睛,懵懵懂懂地在贺霖和管家之间来回看。
贺霖不想说话,起身,抬腿往餐厅走。边走边不太自然地轻微甩着麻木的手臂。
池曳有点儿纳闷,努努嘴,小声问:“祝叔,先生这是被门夹了?”
管家先生:“可是被您夹了吧。”
池曳:“嘶……不科学啊”
老人费劲把池曳从沙发靠垫儿里拽出来,表情欣慰且不可思议,“这么容易就勾引成功了?”
池曳不太明白此话从何说起。
管家先生神神道道地,“可惜了我特意托人从印度买回来的灵药,还没来得及买通厨房小菲佣兑进饭碗里呢。”
池曳实在不知道老人家在年轻的时候经历了怎样的爱恨情仇,为什么所有事情最终都在某个器官上汇聚成一个圆。
飞速捂住管家先生的嘴,池曳心很累,“我刚才就不小心睡着了,怎么被您说的跟睡过了似的。”
“都一样,都一样。”管家显然搞不清楚此睡非彼睡的深意,端的一脸慈爱热情地和他打商量,“以后对二爷上点心,总要在一起要好好过日子的。”
池曳飞速把“我迟早要离婚的”几个字压回脑袋里,脸上没有露出端倪。
当天晚上池曳和贺霖同桌进餐,当然还有管家先生和林一水作陪。
池曳上辈子不喜应酬交际,陪领导用餐的经历有限,一顿饭吃的兢兢业业,全程都没敢放松表情管理。
贺霖反倒没有了刚刚在沙发上的那点不自在,一脸享受地任由池曳忙上忙下地伺候,端茶倒水,夹菜添酒,只差揉肩捏腿了。
在贺总的传统观念里,古代大户人家的年轻夫妻如果私底下亲近之后再回到外人面前,妻子总会对丈夫表现的格外殷勤周到,以示不会恃宠而骄。
池曳作为自己名义上的配偶,能够领会到这一层,这很好。
显然是认真看过《家风家训》了的。
贺霖很满意,末了还特意让厨房上了一份小甜点,就摆在正对池曳面前的那块餐桌上,姑且算是奖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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