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鲜血咽下喉咙的感觉十分奇妙,好像有一股力量从咽喉涌向四肢百骸,他渐渐活了过来。
他很久没有这么愉悦地进食了。
陆管家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他的食物渐渐停止了挣扎,陆管家只有进食欲望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疑问,他的食物这是死了吗?
死亡。
这个词仿佛一柄重锤砸下。
陆管家没来由地感到了恐惧,恐惧被他吸食了鲜血的人就这般死去,他意识到食物不能继续失血了,他现在只是失去了意识昏迷,再接下来,他也可能停止呼吸,心跳停止跳动。
陆管家离开了白逐的脖颈。
他在房间里的一堆杂物中找出了药箱。陆管家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凭直觉给白逐止了血,简易处理了一下伤口,用纱布把他的脖子包好。
还好,他还没有喝很多血,这个人还不会死。
陆管家松了一口气,一头栽下,在白逐身边睡了过去。
……
陆管家醒得要比白逐早。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找了进来,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些许光亮。
陆管家揉了揉眼睛,感觉身体格外的轻盈——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但他的身体状况确实很久没有这么好过。
就是他的睡姿有点奇怪,这张床本来就不大,他横着睡的话三分之二的腿都委委屈屈地露在床外。
惺忪的睡眼又一次合上了,陆管家闭着眼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去马厩寻找线索的时候遇到了白逐,结果被带着尖刀的图伦夫人堵在了马厩里,白逐意外捡到了叔父掉在马间里的袖扣,他们回到过去,知道了图伦夫人和图伦先生私奔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后,刚回到现实自己就被图伦夫人一刀割喉了。
想到这里,陆管家感觉脖子有点凉,冷不住摸下了昨晚被割破的地方。
他惊奇地发现伤口几乎痊愈了,只能摸到一道浅浅的疤。
陆管家一时想不起来这伤是怎么好的,就接着割喉往下回忆。
然而他没有了之后大部分的记忆。
陆管家只记得自己牵制住了图伦夫人,让白逐逃跑了,可是身体受到的重创导致他无法抵御来袭的困意,刀尖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合上——
然后,他好像图伦夫人在他眼前栽到,一个人出现在了图伦夫人的身后。
那个人……是白逐。
陆管家猛地睁开了眼。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不对,空气中的血腥味太浓了。他在里面待了一夜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发现问题后,就发觉这血腥味浓得不同寻常。
血腥味有两个来源。
一个是他,还有一个在他的身边。
陆管家心里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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