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朦胧缱绻没关系,是那种充满隐忍,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声音。
而和傅潜渊握在一起的那只手,温度也骤然间降了下去,苍白而冰凉,和之前的热度相比无端让人心慌。
傅潜渊一惊,急忙起身把他抱到了床上,傅同身上因为欲望铺上的那层薄粉已经没了踪影,眼里的水雾仍在,但之前是因为欢愉,现在是因为疼痛。
他身子微微蜷缩着,面色煞白,眼眶却红着,挣扎着朝傅潜渊伸出手:“……我疼。”
傅潜渊握住他的手,从最初的慌乱里冷静下来,很快便想明白了傅同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情期是所有妖兽的本能,在这个时间段里,隐忍从来都是最差的选择,尤其是那些已经有过那种经历的人,正常来说能熬上几十一百年的都很少,而傅同却生生熬了一千五百零九年。
即便他是上古凶兽睚眦血脉,这样的时间也实在太久了,隐忍太过覆水难收,等到压制不住的时候自然就成了更加汹涌的疼痛。
刻骨之痛恐怕也不过如此。
龙洵山上的孟歧是个被惯到很娇气也很怕疼的小崽崽,以前摘花的时候不小心被刺扎到都要红着眼睛去找傅潜渊撒娇,而傅同虽然习惯了隐忍,但骨子里的性情其实是变不了的。
在酒意里迷迷糊糊的傅同,就是当年那个软乎乎的小崽崽。
他没有因为这阵疼痛清醒过来,意识反而更加模糊,抱着枕头用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看着傅潜渊,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傅潜渊心疼他,却也不知道做什么才能缓解他的疼痛,想了想,掌心里缓缓蕴起温暖的光芒,从两个人十指相扣的地方一点一点的融了进傅同身体,空着的那只手则点开了通信录,在沉泽的名字上一戳。
此时将近凌晨,在这个时间点里面接到傅潜渊的电话,凤凰先生心里特别震惊,连话都说的有些小心翼翼:“不是啊,你……你还行么?这么快?”
傅潜渊:“……”
凤凰先生的求生欲很强,人也算不傻,从话筒那边的沉默里敏锐的察觉到了点不对劲:“怎么了?”
傅潜渊三言两语的把傅同的情况说了,听他说完,沉泽一愣,神情瞬间认真起来:“他现在很敏感,稍微的触碰都会让他觉得撕裂般的疼,手你可以握着,但千万别再碰其他地方了,剩下的你现在的做法就挺正确的,你也别太担心,把过渡期熬过去就好了。”
傅潜渊应了一声,来不及也没什么心情再听沉泽说别的,手指一勾,蔚蓝的暖光点瞬间从他身上涌了出来,绕在傅同周围游走一圈后,一点一点的把他围在了里面。
小崽崽闭着眼睛躺在光点里,迷迷糊糊的唤着傅潜渊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傅潜渊的心闷闷的疼,想抱抱他却又不敢碰,只能小心翼翼的把面前崽崽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时针摆过数个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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