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光线被窗帘遮去,只有墙上的挂钟还透着一点微弱的光,朦胧着把背后的时间映了出来。
十点十五。
在周五这种需要定时打卡上下班的日子里,已经是相当放纵的时间了。
傅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隔了很久才从梦里那种恍惚刺骨的感觉中回了神,他低头,慢慢朝自己的心口看了过去,那里没有刀也没有血,入目是颜色温柔的米白布料,上面被人很用心地绣了三个淡金覆银的小字,工工整整,正好停在心口中间。
傅潜渊。
是傅阿崽用了一周多的时间,在废了不知道多少布料后,亲爪一针一线地绣出来的。
其中之煎熬无法言说。
傅同至今还记得那种被针线支配的恐惧。
心态快崩。
爪子还疼。
简直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而这样的睡衣傅潜渊也有一件,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款式,也同样用淡金覆银的绣线在心口的位置上一针一线地绣了傅同的名字。
……
把彼此的名字刺在彼此的心上。
是有点幼稚,有点隐晦,却也很让人憧憬的小浪漫。
想到这里,傅同的眼神缓和了几分,心也没有刚才那么乱了,抬爪在心口傅潜渊三个字上按了一下后刚想躺回去,旁边突然探过来一只手,带着暖融融的热度,不由分说的把他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声音随之响在耳边:“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怀抱太温暖,声音在四周寂静里也过分温柔,以至于刚才已经平复的差不多的傅阿崽突然就又委屈了,他抱着尾巴吸了下鼻子,回头看傅潜渊的那一眼也湿漉漉的,说:“还不都是你?明明都说好的,你怎么还能那样呢?真是太坏也太讨厌了,你……”
小崽崽越说越委屈,情绪没由来的控制不住,到最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无论傅同还是孟歧,都不是那种轻易会哭的崽,所以哭起来的时候也就更让人揪心,傅潜渊心一疼,急忙把他往更深里抱了抱,声音随着动作慢慢放缓:“崽崽,别哭,到底怎么了?”
傅阿崽抱着尾巴缩成一团,不吭声,但哽咽声明显小了许多,尾巴尖尖也不自觉的晃了一下。
见状,傅潜渊稍稍放心,伸手把怀里崽崽的爪爪握进手里亲了一下,然后用比刚才更加温柔也更加缓和的声音轻轻开了口:“崽崽,别怕,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子稍微往下压了一点,于是最后好不好这三个字几乎是贴着傅阿崽的耳尖说出来的,呼吸间的热度和着声音里的温柔,猝不及防的,就让傅同的心也跟着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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