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说吧,我受得住!”他是个经过大风大浪,九死一生的人,自认为什么样的打击都能承担得住!
“圆子十岁的时候,我大哥带他来京城寻我,我那时候已经成了太监……我劝过他不要把孩子带上这条道儿,可是他不听……是我没拦住,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两!”耿祥捂住脸,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多年来,悔恨和自责伴随着他,让他寝食难安,他也知道是自己的胆小和护短,让茹英含恨而终,又让圆子成了世人都看不起的太监!
这句话让屋里的两个年轻人都呆住了,他们连忙望向自己的首领。
只见张洛行呆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说话,好半天才镇定住情绪,抬起头问:“让我见见圆子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生身之父!”他很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年就掠了茹英离开,总好过让那个混蛋糟践!
耿祥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答道:“你应该见见他,他是个好孩子……圆子已经出宫了,就在韩家潭的堂子里做厨师!”
耿祥离开之后,张洛行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前喝茶。
他的侄子,就是那个黑瘦的青年张宗禹走了过来,低声问:“叔~他不会去告密吧?”
张洛行摇了摇头,豁达的笑了:“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聊了一会儿之后,我认定他没有变,原先他就是个忠厚之人,圆子来京城后,都是他在照应,他不会去告发我们的。”
“要不让圆子和我们走吧?”张宗禹问道,眼下他们还需要招兵买马,尤其是信得过的人,如果是骨肉血亲就更加牢靠了。
张洛行坚决的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私心……我对他生而不养,又怎能拉他和咱们一同刀山火海,他只要能安定的过日子,我就放心了,我对他们母子亏欠太多!”
张宗禹知道那是叔叔过去的一段“风流韵事”,而圆子就是之后留下的孩子,但叔叔此前从未提起过。
一旁忙着生炉子的副将,壮如牛的小五则很不知趣的插了一句:“盟主,咱们晚上吃什么?”
张宗禹骂了他一句:“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自来了京城,你的嘴就没停过,我们是来刺探军情的,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小五“喔”了一声,摸了摸肚子,可是他真的饿了啊!方才路过包子铺的时候,真应该先买两个肉包子垫垫底。
“饿了就得吃,你也不必再说小五了,歇息一下,就随便在外面吃吧!”但他的心里暂时容不下其他事了,只想着能和儿子快些见面!
两天后,载钺难得回了一趟家,脚刚踏进门,就被老于拉到了蓉荟那儿去。
“你干嘛让我去她那儿?”他自是不乐意的,若不是妻子从中作梗,小圆子现在还侍奉左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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