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舒秋雨只能装作不知,照常洗漱收拾过后用过早饭,只待在仁寿宫的偏殿,接着绣她的那副凤穿牡丹。
直到过了晌午时分,银杏才回来。
她回来时,舒秋雨刚刚用过午膳,内侍监的人正替她收拾着桌面,将剩菜和碗碟装在食盒里准备带走。
舒秋雨坐在桌旁,正用玫瑰水漱着口,余光见着银杏从门口进来,也未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银杏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直打鼓,连忙在衣裳上擦了擦手,走上前去接过了小宫女手里的茶盏痰盂,伺候舒秋雨漱口。
当着宫里人的面,舒秋雨没给她身边的大丫鬟没脸,从她手里接过了茶盏,抿了一口。
漱完口,舒秋雨也未多停留,起身往屋内去了。
她上午绣到一半的绣图还挂在绷子上,上面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纱用以挡灰。舒秋雨自己去屋角的铜盆里洗了手,然后坐回绣绷前,掀开了盖在上头的白布,捻起了扎在布上的银针。
她全程不发一语,表情也是淡淡的。但银杏和桔梗从小跟着舒秋雨一起长大,哪能看不出来舒秋雨这是生了气了。
银杏对着舒秋雨这模样有些心虚,连忙从身后扯了扯桔梗,用眼神示意她帮自己说两句话。
桔梗满脸为难,冲她摇了摇头,意思是有些难办。
小姐。等到内侍们退了出去,银杏才硬着头皮走上去,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舒秋雨,低声说道:老爷在外面问咱们的情况呢。
舒秋雨半俯着身,正在专心致志地绣着凤目,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银杏苦着脸看了看桔梗,又看了看舒秋雨,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跪下来,将这封信放在她理好的丝线旁边。
舒秋雨扫了一眼那信上的字迹,发现是舒清辉亲自写的。
舒秋雨明白,论规矩来说,整个舒家都得听舒清辉的。别说银杏和桔梗两个小小的侍女,就是舒清辉传信要她去见,她也不能不见。
但知道是一回事,心气不顺是另一回事。只是舒秋雨到底不想为难个小丫鬟,于是叹了口气,自己开了个话头。
父亲找你说什么了?舒秋雨问。
银杏见她肯说话,松了口气,忙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问了问姑娘的近况,只是问得有些细致
银杏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来说,实在有些不尊重,银杏不太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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