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秋雨站起身来,一头雾水地走到阮茵面前跪下,就见阮茵将手里的玉如意放到了她手里,万分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腕。
有件事,或许连你父亲不知道。阮茵笑着说:你和皇帝的婚事,先帝当年是留了旨的。
舒秋雨一怔。
端看你愿不愿意了。阮茵说。
墙角一只暖炉里的香片约莫是烘烤时薄厚不均,烧到一半时便发出啪嗒一声脆响,整片掉进了火里。
一股浓郁的檀香味道弥漫在屋内,这些复杂的香气将香谱上的体面搭配都忘了个干净,拥挤不堪地左争又抢,乱糟糟地混作一团,最后好容易在外间的一扇窗缝里寻到了个指甲大小的口,争先恐后地钻了出去。
房檐上的碎雪顺着光滑的冰棱落下来,被这香气一染也变得污浊不堪,沉甸甸地落在台阶上,瞬间化成了水花。
啪嗒。
搭起的帐篷外接连不断地响起碎雪落地的声音,是有内侍在外头收拾帐子,免得有残雪凝成了冰,压得帐子沉甸甸的。
宁越瞪大了眼睛,捂着嘴,一味地冲着宁衍直眨眼。
心宁越用气声说:心上人?
宁衍不觉得自己丢下了颗平地惊雷,倒是给屋里剩下的三个人惊得够呛,岁数小的宁越沉不住气,差点失声叫出来,被宁辞一扯才想起外面还站着一水的护卫和下属,硬生生又把尖叫咽回去了。
是啊。宁衍神态自若地撇了撇茶碗上的浮沫,低头抿了一口,说:不成吗?
也不是不成。宁越实在按不下自己的好奇心,往身边瞄了两眼,先看了看宁怀瑾,又看了看宁辞,见这两位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只能硬着头皮自己问道:皇兄的心上人是谁啊。
是江家的凌姐姐,还是大理寺卿家的玥姐姐,亦或是太常寺少仆家的嫡二小姐宁越一边问一边猜,还越说越来劲,掰着手指头算:或者是永安王的外孙女,还是
宁衍见他越数越离谱,轻轻踢了踢他的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对京中待嫁的姑娘们如数家珍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