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出了,便不会无迹可寻。内侍说道:物证没有,想要人证却很容易
你当是这么简单的事?阮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内侍从身边挥开,自己坐起了身子,从旁边端过了茶盏,低声说道:若是逼得他紧了,宁衍必定会将所有事都推在宁怀瑾身上,到时候我们非但不能得偿所愿,反而会被他倒打一耙。
情爱跟皇位比算得了什么。阮茵将茶碗盖一扣,冷笑道:宁家人从来就没出过情种。
阮茵的语气太冷,却又燃着熊熊烈火,那内侍听得心惊胆战,也不知道她是冲着宁衍,还是冲着别的什么。
阮茵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又拾起碗盖撇了撇茶面上的浮梗,缓了语气,状若平常地说道:所以,若这把剑真有机会真叫我捅出去,那一定是一击必杀,捅得他立时毙命。
内侍后背嗖嗖地冒着寒气,在这如春的正殿里浑身发凉,他膝行着退后两步,沉默不语地给阮茵磕了个头。
宫城另一头,宁衍刚进紫宸殿的大门,便毫无征兆地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陛下万岁。何文庭连忙讨了个彩头,忧心忡忡地说:陛下是不是受凉了,要不要传个太医来请平安脉?
宁衍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一想二骂,保不齐是背后有人骂朕呢。宁衍笑道。
陛下是天子,谁敢妄议。何文庭将宁衍换下来的袍子搭在搁好熏炉的衣架上,又回过身来伺候他擦脸洗手:怕不是在外头吹风了,今日陛下舟车劳顿,回来也没怎么歇息。
半天马车算什么舟车劳顿。宁衍将双手浸在热水中,哭笑不得地道:说不定是皇叔还没消气,在家骂朕小兔崽子。
宁衍话未过脑子,刚一出口,自己面上的笑意便先淡了下去。
他这一整天都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宁怀瑾,但这东西哪是但克制就克制得住的,若是真能行,他那点毫末之情也不会日益长大,变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何文庭见他一脸落寞,心里也不好受,低声道:陛下。
宁衍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想说朕不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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