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扶着何文庭的手下了车,见到他还挺意外,问道:你怎么没回江府?
家里没人,回去做什么,不若晚上陪陛下守个岁。景湛说:反正您也是一个人,咱俩正好还能凑个饭搭子。
宁衍:
宁衍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旁人不用跟进来伺候,带着景湛进了正殿。
你知道了。宁衍说。
他的语气很笃定,景湛也不奇怪,他熟门熟路地跟着宁衍进了门,活像是回了自己家。
景湛脱了大氅,又搁下手炉,等到在软榻上坐定了,才慢悠悠地说道:大过年的恭亲王都没入宫,这么稀奇的事儿,宫里都传遍了。
哦。宁衍神色平淡地说:都说什么了。
倒也没什么。景湛说:无非就是说王爷今年没进宫什么的宫里人,没那个胆子传什么难听的瞎话。
别说宫人,连朝堂上的臣子也好奇。宁衍坐到景湛对面,随口道:大理寺卿,永安王还有好几人也问朕。
宁衍小声抱怨道:可朕能说什么,除了往王府送药材,旁的什么也不能说。
景湛伸手将软榻旁边隔着的棋盘拿了过来,架在他俩人面前的小几上,将白子推给宁衍。
何文庭方才在门口见着景湛时,就猜到他俩人有话要说,便也没跟进来,只带着内侍和侍女们在外头守着。
其实景湛摆好了棋盘,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他看了一眼宁衍的表情,犹豫道:若你实在放心不下,我替你去看看王爷算了。
宁衍摆好了起手式,手里捞着两粒棋子,漫不经心地道:你猜到了。
若是熟悉内情的,也不难猜。景湛叹了口气:当初你执意不娶舒秋雨,我就觉得有点问题,只是我实在想不到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宁衍看着倒比景湛坦然一点,他勾了勾唇角,轻笑道:你昆仑传人号称能知天下事,一副卜卦看天意,比神仙还准,怎么就没算到这个呢。
我可没看过陛下的八字。景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派有规矩,不算帝王之事,实在不敢有违祖训。
那真是太可惜了。宁衍笑道:说不准你能看到史书里唯一一个断子绝孙的皇帝。
景湛的神色渐渐沉重起来,他瞧着宁衍的表情,试图从上头找到一点玩笑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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