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你当真的?景湛沉声问。
君无戏言。宁衍说:没听过吗?
陛下此意,臣不能苟同。景湛将棋子扔回棋盒中,坐直了身体,正色道:若陛下执意如此,臣不免要劝劝陛下请陛下三思。
从宁衍的心思泄露到现在,这还是头一个敢正面跟他说不行的臣子哪怕是宁怀瑾,也是逃避着未曾将这话说明白的。
宁怀瑾事关自身,不好说话,何文庭又怕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敢贸然规劝。结果最后兜兜转转,这头一句话,居然是从满宫里最仙风道骨的人嘴里传出来的。
可景湛是为他好,宁衍明白。
小小年纪,真是宁衍指了指他,半真半假地道:明明你家就住着对现成的,你还这样迂腐。
臣不觉得情爱是错,人活一世,心是控制不了的。别说是爱上人,便是爱上花啊草啊的,臣也不觉得如何,都是个人的缘法。景湛认真地道:但陛下不行,陛下身处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妄来。
朕若是说,这些事朕都想过,心里有数呢。宁衍淡淡道。
景湛瞧着他,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是不相信宁衍的真心,而是这压根是个无解的题。饶是宁衍再怎么心志坚定,他也不可能神通广大到无妻无子地在这个宝座上坐一辈子。
除非除非他不想当这个皇帝了,景湛想。
第42章 不知悔改
除夕当日,宫城内外都是热热闹闹的。
外城中大多铺子只开张到了中午,然后便封门关店,噼里啪啦地放上一挂大地红,讨个来年的彩头。
卫霁傍晚时凑热闹地去外城转了一圈,却什么有用的都没买回来,只提回来两盏做工简陋的竹灯。
宁怀瑾本来也想出去散散心,只是想起他今日是称病才告假的,怕上了街被有心人瞧见徒生事端,于是硬生生忍住了没出门。
鞭炮爆竹声从下午放到天黑,不绝于耳,等到天彻底黑透时,宁怀瑾还觉得耳边有嗡嗡的余响,也不知道是外头传来的动静,还是他这耳朵已经听习惯了。
往年这个时候,他都是陪在宁衍身边,在紫宸殿里等着守岁,今年乍然不用进宫,他倒自己有些无所适从,连平日里待惯了的王府都觉得有些陌生。
过了晚饭,王府里的下人过来主院请了安,拿了赏钱,除了十几个没有家室的下人轮值伺候之外,有家有口的便都被宁怀瑾放回去守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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