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打住话头,伸手过去替他顺了顺背,没好气地问道:你年岁多大了?喝口茶还能呛着。
江晓寒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你师父话糙理不糙。江晓寒顺过了一口气,接着颜清的话头说道:所以说,你实在不必替陛下操这个心。
也就是说,这件事看似能拿捏陛下,但实际上对阮茵来说,是块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景湛道。
倒也未必。颜清说:记得我们离京前,你和阿凌下得那盘棋吗?
景湛当然记得,那盘棋下得乱七八糟,明明说好了是兄妹之间的切磋,结果最后连江晓寒和颜清齐齐上阵,什么观棋不语全都扔在了脑后,愣下了个大杂烩出来。
当时江大人老谋深算,在棋盘上连欺带骗,亏得颜清每每都要中招,最后硬是让他赢了一子半。
记得你义父怎么赢的吗。颜清又问。
景湛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一下,片刻后愣了愣,抬头与颜清对视了一眼,轻声道:环环相扣,声东击西,由内击破。
陛下爱慕恭亲王这件事,对阮茵来说,并不是事情的结局而是会成为达成她目的的一种帮衬手段。对上位者来说,情爱本身就是一种把柄,与爱慕谁没什么关系。江晓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语气顿了顿,侧头与颜清对视了一眼,才转过头来接着说道:毕竟这件事对外不能动摇陛下的根基,对内却说不定。不过陛下心志坚定,我觉得倒不会有事。
论起为臣和伴君这种事儿,把他和颜清捏在一起,恐怕都不如江晓寒经验丰富。
江大人三言两语或多或少抚平了景湛心里的些许不安,只是他刚刚松了口气,却又想起来先前那个被打岔过去的话题。
所以义父说的另一条路究竟是什么?景湛问。
江大人还未曾说话,颜清便先开口将其截住了,说道:自己想。
景湛:
颜清有心要考校徒弟,江大人也只能闭嘴,不敢有半分提点。
而就在那一瞬间,景湛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桩史书轶事,差点连话本里那些偷龙转凤伎俩的都用上可谓是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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