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禁军指挥使回到宁衍面前,宁衍正被春税搞得焦头烂额,也不想落个苛待嫡母的名声,便随口叫人放她去了。
阮茵最近安分不少,宁衍也愿意给她个母子面子,在这些小事上便不怎么驳她。
恭亲王府一直闭门不出,越临近及冠的日子,礼部和太常寺两头也大概摸清了情况这便应该是不会来了。
除了仅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外,其他人是愈加看不懂这叔侄俩在打什么哑谜,却又不敢问,只能一个个当做瞧不见,只等他们自去神仙打架。
这情景其实在宁衍预料之中,只是他许久不见宁怀瑾,一想到对方连自己及冠都不愿意出现,难免失落。
宁衍本以为宁怀瑾就要这样躲他到地老天荒,却不想及冠礼的前一夜,宁怀瑾竟破天荒地自己送上了门。
宁怀瑾向来进宫都是不必通报的,只是他先前一直守着规矩而已。他虽三个月未曾进宫,但是没有宁衍明面上的态度,依然没人敢对他有半分怠慢。
他借着夜色,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临到了紫宸殿门前,门内的宁衍还没缓过神来。
谁?宁衍不可置信地问:谁求见?
是王爷来了。何文庭又重复了一句:就在门外候着。
快快宁衍连忙搁下笔,从桌后头绕出来,手足无措地拍了拍衣摆,扯了扯袖口,催促道:快请进来。
宁衍整个人几乎在瞬间就被惊喜点燃了,从内而外涌现出一股非常单纯的开心来。他心里不免升起了些希望,心想宁怀瑾果然还是心软,哪怕在生气,也终归不舍得叫他失望。
屏风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而缓的那个是何文庭,他在御前当值,习惯了轻手轻脚。而另一个脚步略重的则是宁怀瑾,听起来比平日里迟缓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原因。
宁怀瑾沉默地跟在何文庭身后转进内室,何文庭很长眼色,将他引进来便退了出去,给他俩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宁怀瑾抬头望向书案旁的少年,觉得宁衍又瘦了一些,身量也抽条了。
年轻的帝王这几个月大概过得不算太好,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穿惯了的便服看着也松垮了些,袖口也不如以往合身,动作间左右一滑,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怎么就这么犟呢,宁怀瑾想。
他瞧着宁衍过得不好,心里也不好受,他一边心疼他辛苦,却一边也恼怒他怎么就是不肯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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