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本还是淡淡地听着,但越听神色就越凝重,他眉头越皱越紧,到后来连茶都不记得喝了。
等等。宁怀瑾做了个手势:方才你说,你追着蒋家的商队,到一个货栈里?
对。郑绍辉说:只可惜我没料到那货仓处有两队护院守卫,贸贸然进去,打草惊蛇了。之后陛下便命我在此等候,但我左思右想不放心,正想着择日再进去一探。
不用探了。宁怀瑾淡淡地说:那货栈被本王烧了。
郑绍辉:
可是离此地二十里之外,在一处小村里,从东数倒数第一家,门口载着两棵沙棘树的那处院落?宁怀瑾又问道。
郑绍辉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没错了。宁怀瑾又喝了口茶,冷声说:半个时辰前,那房子已叫本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先前在安庆府撞见那车马时,宁怀瑾便觉得其中有诈,硬是冒着风险跟了上去。好在为了掩人耳目,那车队也未敢单独走小路,而是跟着大多数商队一起走官道和商道,倒是给宁怀瑾行了不少方便。
大约是这批东西实在不能见人,在马车到达码头后,这批药材便被混在了寻常的粮草捆里,塞进了船舱下头。
这批货从安庆走水路到江州才上岸,然后顺着官道继续向前。宁怀瑾跟着那车人一路向北,从安庆府一路跟到了边城来,路上他几次易容,混在车队里打探情况,有一次赶上守卫松懈,还叫他偷了两株草药出来。
就像荣伯说的,那些草药他也未曾见过,长相奇特,闻起来味道发甜发腻,非常怪异。
宁怀瑾留了个心眼,在江州多停留了几天,只叫卫霁接着跟,自己转去了内城,寻了个当地的大夫,看了看这药材。
好在江州已经地处南方,离元江也并不算远,宁怀瑾找了两天,还真的找到个年近古稀的老大夫,认识这东西。
据那位老大夫所说,宁怀瑾手里的这种草药是南方常见的一种驱虫草,并不是用来煎服,而是要用来焚烧的。元江府那边气候潮湿,山林草木又多,时常有各类虫蛇伤人,当地人便采了这种草,配上其他几味药材制成一种香包,入山时用火焚烧,虫蛇只要闻到这味道便不敢近前了。
宁怀瑾当时不解其意,不明白宁铮大张旗鼓地屯些驱虫药做什么,便留神多追问了几句,这药是否还有别的用处。
老大夫当时信誓旦旦地说此药鸡肋,与旁的药材做配皆会失了药性,仅有此一种用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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