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提,景湛才想起来这件事。宁怀瑾在元江府那边已经对这毒了解一部分,回来之后也未曾细问,而景湛也没想起来要跟他说。
不知道连我义父都不知道呢。景湛说:要跟王爷说一声吗。
不用。宁衍答得很快:暂且先不必说了。
景湛大约能摸到他一些心思,猜到他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宁怀瑾,左右他的决定,于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说景湛略略拉长了音调,将话题扯回了阮茵身上:您就非要走这个钢丝吗。
朕走都走了一半了,现在不走,等着谁在底下接我?宁衍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甚至还笑眯眯地道:说不准宁铮头脑发热,自己给我送个发难的由头上来,到时候一切名正言顺,宗亲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陛下。景湛将手背贴在宁衍额头上,万分诚恳地说:您也没发烧,就别做春秋大梦了。您这绝着后,日后只要过继,那必定是从本家里选。就凭宗亲现在跟您的这个关系,宁铮只要坐在家里,就有八成的把握靠着阮茵叼着这口天上掉下的馅饼,是疯了才会造反。
说得对。宁衍信服地点点头,然后冲他伸出手,说:赌一把?若是朕赢了,这剩下的半个月补药就免了。
景湛挑了挑眉,一把拍在了他手上。
要是陛下输了,臣就再给您药里加半根黄连。
除了景湛之外,其实宁怀瑾也没对宁铮自己烧坏了脑子这件事抱有什么希望,他甚至怕宁衍年轻心软,对着自己兄弟不忍下手,于是从内阁先一步写了信去往边城,叫关重点出兵将来,只等着随时出发。
所以,当南阳府的百里加急呈到他书案上时,恭亲王的第一反应是莫不是最近劳累,已经出现了幻觉。
只是南阳府的府役还跪在堂下,一身风尘仆仆,眼睛都熬红了,跪在地上手脚发软,双腿还因为日夜骑马而微微打颤,怎么看都不像是做梦梦出来的。
宁怀瑾狐疑地翻开信件,从头到尾看了两遍,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还在桌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觉着疼了,才有了点实质感。
难不成是他将宁铮想得太厉害了?宁怀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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