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貂似乎从他近乎漠然的表情下感受到了他愉悦的心情,扭了扭身子,回头舔了他一口。
宁衍左手肘支在扶手上,歪着脑袋跟小貂对视了一眼,浅浅勾了勾唇角,对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王弟。宁芷荷是少数几个看得起宁怀瑾的皇亲,不管这种客气来源于什么,好歹她面子上总是做得很好看:好久不见。
确实。宁怀瑾顺坡就下,说道:前些日子抱病,是许久不见皇姐了。
姑母可以放心。宁衍这才施施然地说:孝字当头,朕不会对母后无礼的但形式所迫,未免母后生了慈母之心,朕难免要当一回坏人。免得母后心疼三哥,情急之下做出什么有辱家风门楣的事情。
这个结果在宁芷荷预想之中,她倒也没有多么惊异,只是终究觉得闹得太过了。皇家闹成这个样子,实在让天下人看笑话。
那铮儿呢。宁芷荷说:陛下,那可是你三哥。
姑母。宁衍说:朕只能答应你一件事。
宁怀瑾先前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话,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宁衍。
宁衍像是早有所觉,已经先一步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是家务事,朕不能假他人之手。宁衍说:朕会亲自去会一会三哥。
宁怀瑾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好修养,在心里把君臣之道翻来覆去念了四五遍,才好悬忍住了,没在宁芷荷面前驳宁衍的话。
但他的意志力也就仅此而已了。
前脚何文庭刚送宁芷荷出门,还没走出十步远,宁怀瑾就回过头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在心里打了三圈腹稿,才勉强弄出个心平气和的语气来。
不行。宁怀瑾说。
皇叔,你还记得我四哥吗。宁衍忽然问。
宁怀瑾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宁煜,一时也不太想知道。他满脑子被宁衍那句亲自顶得气冲山河,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当初父皇明知道四哥要造反,要挑在那样一个大喜的日子弑父逼宫,为什么他还偏偏要亲自去看着。宁衍说:当时他明明已经身体差成那个样子了。
为什么?宁怀瑾气上了头,心说他那位算无遗策的好皇兄明明是为了防止出纰漏。宁煜要是不来,宁宗源还得亲自在宴席上摔碗砸碟地把这个罪名扣在宁煜脑门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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