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后便要以血祭旗,高台上已经提前栓了只山羊在上头,国师府的小内侍捧着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走过来,跪在他二人之间,示意他们斩杀这头羊。
以往这事儿都是主帅亲自干,但今日是宁衍亲征,于是谢珏略微退后了半步,说道:陛下请。
宁衍看了一眼那剑,并未立即伸手拿起,而是道:朕战场经验不足,军务之事,还是以主帅为重,祭旗之事,昭明来吧。
尊卑有别。谢珏忙道:陛下乃九五之尊,为臣者为君分忧,自然是该陛下亲祭。
他二人互相推拒了两个来回,最后还是宁衍推拒不过,伸手握住了那柄剑。
锐利的剑锋将祭台上的烛火折进宁衍的眼中,他沉默着上前一步,手起剑落,剑锋干脆利落地穿透了那羊的咽喉。
偌大一只公羊轰然倒下,温热的血迸溅出来,有几滴落在了宁衍执剑的手上,更多的顺着剑锋的凹槽向下流淌,不多时便在地上积了小小一滩。
宁衍的眼神落在那摊血上,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很快被他掩去了。
他手腕微微用力,将剑锋从公羊喉中拔出,有几滴血顺着剑锋在半空中划过弧度,正溅落在旁边的军旗一角上。
礼成。景湛说。
出征前总是要搞这么一出,谢珏常年在边疆打仗,早习惯了,闻言面不改色地冲景湛一拱手,便转身先下了高台,往中军前走去了。
宁衍本也应该跟他一道,可刚转过身,就被景湛叫住了。
陛下。景湛道。
宁衍回过头看向他。
景湛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等,然后走到祭台边,耐心而仔细地用竹片将烛火压灭,然后简略地收拢了一下,才转过身向宁衍走来。
怎么了?宁衍问。
景湛走到他面前,接着宽大袍袖的遮掩往他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宁衍捏了捏手里的香囊,发觉里头搁着两片略显坚硬的什么东西。他的手指顺着那东西的轮廓摸了一圈,发现是两张叠好的纸符。
你和王爷一人一张。景湛说:小叔的我前天给过了。
我昨晚给你卜了一卦。景湛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此去有惊有险,却好在有阴差阳错,总能化险为夷。所以你也不必担忧,宁铮那傻脑子,想必斗不过你。
宁衍垂下眼捏了捏那香囊,说道:你们昆仑不是不算帝王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