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气十分自然如果忽略他手里提着的铺盖卷的话。
皇叔?宁衍奇怪地道:这是做什么?
后军那头有条帐子没拴紧,下午过老界岭的时候滑下崖去了,旁边的兵士拽了一把,没接住。宁怀瑾神色自然地说:十几个兵士不能没处睡,于是臣将帐子匀过去了。
宁衍回忆了一下,也没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老界岭那条路确实又窄又长,他身在前军,顾忌不到身后的事情也正常,于是也未曾起疑,点了点头,转头撩开了帐帘。
那皇叔这几日就跟我委屈在一个帐子里吧。宁衍说:离南阳还有三五日的行程,倒也快了。
宁怀瑾本就有此意,自然应允,亲力亲为地提着个铺盖卷跟着宁衍进了帐子。
宁衍前脚一进来,眼神在帐子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帐子里已经先一横一竖地铺上了两张矮榻,其中一张离门边不远,而靠近里侧的那张帐子旁隔着个小几,上头放了壶茶。
这显然是有人提前吩咐过的。
宁衍心中疑窦顿起,不由得回过头,狐疑地看了宁怀瑾一眼。
然而恭亲王没接收到他探究的目光,他已经自顾自地向外侧的那张榻走去,将手中的铺盖卷放在了上头。
紧接着,宁衍就见他也不拆开那铺盖,而是伸手在被褥缝隙里掏了掏,掏出了两个拳头大小的什么东西拿在手里,转过身向宁衍走来。
宁怀瑾离得近了,宁衍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小巧的汤婆子,和一个用木塞塞紧的小陶壶。
宁怀瑾把这两样东西在手里掂了掂,转而递给宁衍。
那汤婆子有些旧了,黄铜掐出的纹路缝隙里有些许铜锈绿色还没有洗净,宁衍下意识接在手里拢了一把,发现正是热的。
宫里的手炉都会在外头包一层厚厚的布套,而宁衍手里的小汤婆子却没有这个待遇,热水在里头哗哗响了两声,摸起来有些烫。
宁衍将这只汤婆子攥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忽然道:皇叔,后军真的丢了帐子?
宁怀瑾:
恭亲王沉默了一瞬,实话实说道:其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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