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谢珏笑着说:所以王爷至今没跟陛下说清楚,反倒是不怕陛下误会的了?
宁怀瑾:
在朝上历来思路明晰的恭亲王被问了个正着,话头顿时断了,他看了一眼谢珏,眼里莫名地浮现出了点反应不及的茫然。
王爷也知道。谢珏看了一眼程沅,说:我当年其实是个临阵脱逃的逃兵,论起勇气,我不足小沅十分之一。
十年前的事情宁怀瑾也知道,当时谢珏年幼,肩上扛着一大担子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自觉给不了程沅安稳,便自己放弃了当时萍水相逢得来的感情。
后来还是程沅自己路远迢迢地追去了边城,才重新换回了这些年的相守和安稳。
宁怀瑾看向坐在谢珏身边的程沅,篝火温暖的光在他身上勾勒出淡淡的一层光晕,身量纤薄的青年似乎与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看起来还是很年轻。
程沅的长相非常温和,但大约是因为行医的缘故,身上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气质,被篝火的烛光一映,坐在身着轻甲的谢珏身边,柔和得像是一个随时会化掉的影子。
单凭外表来看,真的很难想象他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从京城一路走到边城,只为了要求一份在世人眼里离经叛道的感情。
这样想来,谢珏说他比大多数人都强,似乎也没说错。
这世上能有程大夫这样心性的,世间少有。宁怀瑾说:这世上大多都是俗人,总要被伦理和道德束缚,心中有许多不得已。
或许这话我说了不对,也不应该,但程沅看了谢珏一眼,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说了:其实这话昭明不会说,若换了江大人,想必也不会说。只有我这样的江湖人,眼界不宽,过于短视,不懂皇亲和朝廷中的顾虑和身不由己,才会站着不腰疼地说这样的话。
怎么会。宁怀瑾忙道:程大夫多年行医,见过的人不知凡几,相比而言,倒比我们这些日日年年困在皇城里的井底之蛙眼界还开阔些有话不妨直说。
昭明也好,还是江大人也罢,亦或是朝廷里什么其他我不认识的大人们都好。程沅认真地说:甚至于王爷自己也一样,我想,若是这些人放在一起都知道了陛下的心意,想必大家都不会赞同陛下但话又说回来,谁在乎过陛下呢。
宁怀瑾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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