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人带走,一时间踌躇不已,不太敢往前上了。
秦六顺着这个乱劲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晃过两人,悄悄地重新站回了队列里。
身在敌营,秦六相当谨慎,他没往最前面挤,而是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就着炭盆后的一点阴影,仔细而谨慎地打量着不远处用来查验人口的帐子。
那帐子比正常的军帐小一些,大略能容纳三个人,帐子上的毡布并不透光,人进去之后,从外头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能听见一点刻意压低的琐碎说话声。
秦六随着人流往前走了两步,半垂着头,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方才那帐子掀开帘子的时候,秦六往里多看了两眼,或许是因为要查验的人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农户,那帐子里只坐了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衣饰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
刚被查验完身份文牒的老妇人战战兢兢地往外走,被一旁的兵士不耐烦地拽了一把,拽到了一旁简陋的粥棚里。
秦六适时地收回目光,垂着脑袋跟着人流往前走,顺手从左袖的夹层里抹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刀片,收在了右手掌心之中。
秦六大略在心里算了算,每个人进去的时间不久,差不多三人一炷香,轮到他时,正好过去了半个时辰。
营帐旁守卫的兵士见秦六磨磨蹭蹭,不耐烦地用刀柄指了指他,呵斥道:拿好你的身份文牒,快进去。
秦六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弯腰讨饶,一边伸手在怀里找着什么,一边往帐子里走。
那兵士在身后推了他一把,看着他踉踉跄跄地摔进帐子,便转回目光,顺便呵斥了几个交头接耳的年轻人。
用来查验的身份的军帐隔音一般,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方才进去的那中年男人似乎是手脚太慢,翻了半天文牒都没翻出来,被指挥使骂了两句。
站在营帐右边的年轻兵士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将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一边用眼神在人群里随意扫视着,一边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拿不出身份文牒,就要被算作可疑人士,只等着里头指挥使一声吩咐,他们就好进去拿人。
只是过了片刻,里面又安静了下来,似乎是那男人找见东西了。
站岗的年轻兵士撇了撇嘴,将注意力收回来,觉得有些无聊。
原本他们这个时候应该舒舒服服在营地里歇息,等着后半夜换岗。结果河对岸的敌军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疯,跑过来闹了一顿便走,搞得冯源草木皆兵,连带着他们也一起吃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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