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想起来只会让人头疼,宁衍心里越想越烦躁,干脆像宁怀瑾一样,决定不了的事儿便暂且搁在一边,等到事到临头再想也不迟。
宁衍这样琢磨着,心里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之前在营帐里听昭明说,这次你们的对手有些难对付?宁衍问。
是。宁怀瑾说:宁铮不知道从来弄来个帅才,听说是姓冯,正坐镇桐柏县桐柏县的封城就是他想出来的主意,这些日子以来,我们能弄到的情报少之又少,都是因为他将桐柏县看得死紧的缘故。
姓冯?宁衍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不记得宁铮属地的属臣有这个姓的武将。
这件事我和昭明也探讨过。宁怀瑾说:别说安庆府,在整个朝中也找不出来冯姓的武将。但看那人用兵的模样,又不像是从哪里出来的草莽,他用兵时干脆利落,虽然有些过于谨慎,但每次出兵都不会落空想想郑绍辉那样的人先前在京中也不显山不露水,这人到底是不是朝中子弟倒也不好说。
倒也不必在意,坦然处之就好。宁衍说:这人的出身左不过是烈士遗孤,或是什么罪臣之子,倒也不必把他想成什么老天爷赏饭吃的旷世奇才。
罪臣之子?宁怀瑾一愣,这事儿他先前倒是没想过,现在听宁衍这么一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十年前,父皇年迈,生怕对朝政把控不能,疑心与日俱增,三哥四哥又争着大位,谁也没少冲武将堆里下手。宁衍说:保不齐就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被三哥捡了回去
毕竟,不是谁都有昭明那样的好运气。宁衍说。
宁怀瑾沉默下来。
妄议先帝总不是很好听,这话宁衍说两句也就罢了,他是万万不能搭茬的。
不过若是这样,倒也是好事。宁衍若有所思地说。
宁怀瑾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为何?
你看他这样宝贝桐柏县,就可见一斑了。宁衍冲着安庆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嗤笑道:我那位三哥,一向是勇气有余,谋算不足,心里想什么不说都写在脸上,倒也好猜得很。他从小便是嫡子,见过的一应东西都是最好的,哪怕是谋反,也是占据着最富庶的江南腹地谋反。你说这样的人,他怎么会看上罪臣之子。
你的意思是
当初三哥连安庆府尹都没怎么看在眼里,这些年就算是落魄了些,想必也变不成礼贤下士的贤君。宁衍说:所以我怀疑,这人是阮茵替他搜罗的。
阮茵这十年来贼心不死,确实有可能背地里替宁铮纵横谋划。宁怀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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