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沈听荷不是第一次听了,从她怀上这个孩子之前,宁铮便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用这个孩子当苗头,做出一个天命所归的假象来。
可是沈听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精确的时辰,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安地道:后天申时二刻?可是生孩子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万一早啊晚得一时半刻,岂不是辜负了王爷的费心操持。
不会的。宁铮平静地说:这孩儿身负本王的大业,自然是会在最该出生的时候露面。
宁铮话音刚落,正像是要佐证他的话一般,门外忽而传来一阵通传声,宁铮身边的小厮手里端着个托盘走进屋,将盘子上的药碗放在了沈听荷手边。
那碗中盛着一整碗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药材味道,沈听荷闻得反胃,下意识按了按胸口。
这是?沈听荷不解地问道。
是安胎药。宁铮说。
沈听荷一愣,以为宁铮身为男子,不太清楚女子怀胎产子的情况,于是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临近产期,安胎药便不必喝了,不然若是突然发动起来,反而难生。
本王知道。宁铮说:听荷只喝就是,本王总不会害你喝了药,安安生生地等到后天,听荷和本王的好日子就都来了。
沈听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宁铮的意思他是要用药保着沈听荷的肚子,只等着到了他定好的时辰,才能让这孩子来到这世上。
不知为何,沈听荷拧了拧手中的帕子,竟然不觉得意外。
她是宁铮的续弦,与他年岁相差颇大,也不是京中的贵女,眼界家世总差着宁铮一点,跟他相处时,大多数时候有些怕他。
所以当宁铮说想要京中那把龙椅时,沈听荷虽然觉得这实在荒唐,却也不敢劝一个不字。
沈听荷没进过京城,也不明白那些诡谲的明争暗斗到底是什么模样,但她也并不是目不识丁的深闺女子,从小略读过几本书,总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宁铮一边想要举旗造反,一边却又想用玄学来维护自己的正统之名,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王爷。沈听荷犹豫了一瞬,委婉地说:可是,就算孩儿出生时有吉兆降临,也没法昭告天下,弄得世人皆知,所以
所以什么?宁铮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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