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整十天。宁怀瑾打断他,笑着说:你怎么忘了,今天才是你生辰。
宁衍先是疑惑,紧接着却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确实,崇华帝宁衍,是冬月十六生人,而非冬月二十六。
这十年来,因为要给宁宗源忌日让步的原因,宁衍已经许久没有贺过冬月十六这个日子了。
甚至于他自己也在一年年热闹无比的万寿节中习惯了新的生辰,于是当宁怀瑾骤然提起冬月十六时,他只觉得茫然。
我宁衍张了张口,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是好。
宁怀瑾看出了他难得的无措,力度温和地捏了捏他的手,然后松开他,从自己腕甲的夹层里抽出了一只被软皮子包着的小布包,递给宁衍。
拿好。宁怀瑾说:你的生辰礼。
宁衍下意识捏了捏那只小包,里面薄薄的一层,捏起来状若无物,只能听见一点细微的摩擦声。
似乎是一页纸。
只是可惜。宁怀瑾遗憾地说:今天毕竟是先帝的忌日,不好明着给你设宴等到晚上入了夜,关起门来,我偷偷给你过。
宁衍不必拆开都知道,这里面装着的必定是信阳府的城契,是是宁怀瑾答应他的生辰礼。
宁衍捏着那只布包,久久没有说话。
这样的惊喜来得太好太急,以至于宁衍还未来得及调动周身的情绪做些准备,整个人就已经沉浸在茫然而迟钝的状态里不能回神了。
这是真的假的,宁衍忽然毫无预兆地想。
自从上次他和宁怀瑾互诉心意之后,这一个多月以来,宁怀瑾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变得坦诚而主动,不像当初在京城时对他避之不及不说,也开始时时刻刻地替他的心意着想了。
这本是宁衍心心念念的,可宁怀瑾的转变太过于迅速,宁衍欣喜之余,也难免生出了些难以言明的不安来。
先前寒毒发作时,他有几次迷迷糊糊地收到宁怀瑾的家书,恍惚间也在想,这是不是他经年执念下的一场美梦。
虽然每每清醒之后,宁衍也分得清现实和梦境,也明白宁怀瑾先前的顾忌和现在的坦诚由来,但宁衍有时候不免也会想宁怀瑾是为什么忽然想开了。
是因为像他一样再无法接着掩藏心意,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宁怀瑾本以为宁衍不说欣喜若狂,见到他,起码也会高兴一点。现在见宁衍迟迟没什么反应,有些担忧用手心贴了贴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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