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规矩不规矩了。
宁衍这样不正经的话一堆一堆,还厚着脸皮拉下他的手,浑话说了一箩筐,直说得宁怀瑾心里是不安也没有了,嫉妒也没有了,只想立时三刻变成个博爱苍生的圣人,好让宁衍赶快跟他一样,趁早闭嘴。
结果太过放纵的结果就是他跟宁衍两个人在寒风凛冽里站了整个下午,那处假山地方偏僻,常年没有日头直晒,阴冷得很。他跟宁衍在那处待到日头西斜,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回了正屋不到一个时辰便双双打起喷嚏,一同着了风寒。
皇叔。宁衍生无可恋地躺在榻上,恹恹地说:这得是你的错,所以我的药也得你喝。
当时石家荣请来的医生还没走,宁怀瑾不好在人前说宁衍什么,于是默不作声地一边掩着口鼻一边往外送了送大夫。
临了了大夫出门时,宁怀瑾还听见对方嘀咕了一句,怎么染风寒也是一同染,果然是皇亲贵胄,身子娇贵。
宁怀瑾忍气吞声地背下了这个黑锅。
他转回屋里时,宁衍已经脱了外袍,爬上了床,围着被子烘暖炉。宁怀瑾见他脸色不太好,才想起他本来是最受不得冷的,却陪着他在寒风里站了这些时辰。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不必管我。宁怀瑾自责道:我答应你的永远作数,你解释过了,我自己一个人呆呆也就好了。
那可不成。宁衍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笑着道:怀瑾的心意可不是外头地里长的大白菜,那样珍贵的东西,我自然是一次也不肯错过。
到了这个地步,再扭捏推却就显得矫情了,于是宁怀瑾吸了口气,有些笨拙地将一些客套话压回肚子里,学着宁衍日常与他相处时的语气说道:可听一次要吃半个月的药,想来是你亏了。
宁衍:
他瞬间没了精气神,整个人往软枕上一趴,看起来都不太想跟宁怀瑾说话了。
宁怀瑾在这一刻神奇地想起了宁衍时常搂在怀里的那只小貂,那只小貂讨不到食吃的时候也是如此,耳朵尾巴一起耷拉着,眼睛也湿漉漉的。
宁怀瑾知道,宁衍本来就不爱吃药,这一年来又不知怎么的,吃的药比头先十六年加在一起都多,及冠过得命途多舛。
于是恭亲王不免再次亲力亲为地扛起规劝陛下这杆大旗,连哄带骗足有半小时,期间签下了许多诸如日后难过要说,嫉妒要说,不安也要说,遇到旁的女子,哪怕是要吃醋也要到宁衍面前来吃等等不平等条约,才算是把宁衍从床上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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